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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正在悠然自得地吹著牧笛。
經典之所以會成為經典,非常大的一個原因就在於其所蘊含的創造、革新jīng神,這種jīng神甚至會改變一個時代。《牧童短笛》以中國民族民間樂曲作為素材,糅合了西樂傳統的作品技法,打通了中國音調與西洋樂理的界限,結構嚴謹,形象鮮明,優美動聽,鄉土氣息極濃,在當時的中國,乃至世界樂壇曾引起過巨大的震動。近一個世紀過去了,其藝術魅力經久不衰,依然是中國鋼琴家們的常備曲目之一。
劉一山在這支曲子上浸yín了數十年,可以說早已深得其魂。此時滿頭白髮飛揚,琴鍵在他靈巧的手指下歡快跳躍,兩支結合在一起的復調旋律,猶如兩位牧童在騎牛遊戲,信口對吹,無拘無束。笛聲和著鳥鳴飛向綠野的歡快。。。
&童短笛》為ABA再現三段體,A段幽悠瀟灑,B段活潑歡愉,A段復調定法改變為和聲音型伴奏的主調音樂,單從技術層面來衡量也是極其的繁難艱深。劉一山傾情演繹,卻是舉重若輕,似乎尚顯得遊刃有餘。淋漓盡致的技藝與意境的發揮令觀眾聽得如痴如醉,渾忘了他們這次所為何來。
只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觀眾雖然在劉一山動聽的,堪稱完美的琴音下像是被奪了魂魄,但幾個來自歐盟國家的評委卻依然不為所動。沒錯,劉一山在對一些技術細節的處理上,或者說在對音樂的整體理解上確實已到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高度,只是剛才亨利演繹的那一段極富想象力的《致愛麗斯》卻更令他們印象深刻。
劉一山只不過是在複製經典,而亨利卻是填充與豐富了經典,使得經典更具有了生命的張力。就算評委能拋開一些地域xìng的成見,雙方也是高下立判。一個來自比利時的女評委不禁搖了搖頭道:
&支《牧童短笛》創作於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當時也是震驚了整個世界。這充分說明中國人的想象力、創造力也是相當了不起的,可為何到了今天。。。這真是一個悲哀”!
&呵,艾薇兒,我的看法卻與你有些不同”。旁邊一個謝頂的中年男子接過話茬笑道:“這支《牧童短笛》的創作畢竟年代久遠,究竟是誰寫的已不能考證。。。”
&倫斯,你是在懷疑這支《牧童短笛》不是中國人寫的”?另一個英國評委則有些不以為然,“你們法國人倒還真有想象力。這支曲子運用的雖然是我們西方的復調手法,但它真正內蘊的則是地道的中國傳統民間文化,除了中國人誰還能創作出這樣的作品”?
&們法國人確實是很有想象力的”。法國評委勞倫斯聞言也不生氣,“沒錯,大家都說這支曲子是中國作曲家賀綠汀糅合了西方作品技法而寫的,但反過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它是一個西方人借鑑了中國樂風而創作的一個作品呢?要知道當時在中國的法國人很多。。。中國人的創造力與想象力是不行的,但‘盜版’的能力卻是很強。定是中國人將我們法國音樂家的作品竊取過去然後佔為己有了。。。”
一眾評委嬉笑連聲,也不去理會這個意yín功夫一流的法國人。
此時劉一山的演奏也已到了尾聲,緊繃的雙手漸漸鬆緩了下來,琴聲再現第一片段的主題,鄉情濃郁。人們似乎看到了村野縱情的對歌、老牛背上忘懷的短笛、青山腳下潺潺的流水。。。直到眼前一片洋洋大觀,出現蔚藍的天空與悠悠的白雲時,琴音才“錚”的突發出終了的一聲輕響,餘音渺渺,歷久不止。。。
現場一片寂靜,突然,看臺上爆發出了一陣暴風雨般的掌聲、歡呼聲,經久不息。人們都瘋狂了,許多人甚至在相互擁抱慶祝,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場比賽己方已是勝定無疑的了。
劉一山卻是一臉的沉重之sè。方才也是一時之意氣,更兼之演奏時激情的宣洩,並沒去多想比賽的結果,此時戰局終了,這才感受到了心中無比的忐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劉一山當然清楚自己的“短板”。歡快、流暢的演奏基於自己幾十年來對這支曲子的爛熟於胸,糊弄一下普通聽眾是綽綽有餘的,可對那些評委。。。那些評委見多識廣,恐怕會更青睞剛才亨利對曲子非同尋常的演繹吧。。。
不,不,我在彈奏技巧上明顯要勝過亨利一籌,或許這些評委都是“技術流”的呢。。。再說了,我們都是。。。鋼琴家,又不是作曲家,該比的是什麼,評委們心中有數的。。。
腦子裡思緒萬千,但依著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劉一山還是向四周鞠躬致意。一顆心怦怦亂跳,一雙眼睛卻是偷偷的朝評委席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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