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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裡,那一抹黯然別想逃過我的眼睛。我“蹭”地站起:“你撒謊!”
眠柳一臉無奈,復又將我拉下:“紅葉,這樣激動做什麼?‘那個左使長得那麼帥,地位又高’,這不是你的原話麼?我沒有撒謊,紅葉,我真的很滿足。”
是我的原話,我無言以對。
眠柳握住我的手,剛要說什麼,卻又呆住,目光停滯在我的手腕上。
我下意識地往後縮手。
眠柳抬起頭,靜靜笑了:“紅葉,你如今身在王府,這樣喚你來,本不合適。但不喚你來,我怕往後再難見面了。”
我心下一驚:“為什麼?為什麼再難見面了?”
眠柳笑道:“成親之後,路風會辭去墨門左使之位,帶著我退隱江湖。你也知道,這江湖中總是腥風血雨,打打殺殺,我們都累了。只是這樣一來……門主怕是會辛苦些,畢竟路風在門中……也算得力。”
眠柳看著我,目光專注:“紅葉,我真的擔心,門主這樣下去,一路要遭遇多少危險,江湖險惡,饒是他再有手段、武功再高……”
我撇過頭去,打斷眠柳的話:“這樣也好。眠柳姐,從今往後,你就只想著自己、想著自己的家便行了,不要總是為別人操心。水……墨門主他五歲離家,一路風風雨雨,不也這樣闖過來了?你不用太擔心,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路風他,真的很不錯。”
眠柳笑著點頭:“原來你也知道門主五歲離家的事情。但是紅葉,你怕是並不知道,從門主離家那日起,我便跟在他身邊。”
“啊?”
眠柳接著道:“柳其實是我的姓,眠字反倒是名。門主幼時總覺得‘柳眠’這名字拗口得緊,便倒著喚我眠柳。我們柳家,世代都是門主府上忠僕,我與門主又恰在同一日出生,因此從小與門主親近些。當年,門主的父親迫於無奈,要將那樣小的門主遠送千里之外。老爺又心疼門主,又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決定,整日愁眉緊皺。我父親跟著心裡難受,狠狠心,便讓我與門主一同出門,也好與他作個伴。”
我的心狠狠抽緊。難怪那日眠柳為我裝個枕頭,都會觸怒水仙。他們之間竟是這樣風風雨雨、一路相伴的感情。這種感情,恐怕比暮雲忱與如鶯之間的牽絆都勝過無數倍。
眠柳在王府為婢的那段日子,水仙的心可能都是痛的吧。
我強裝出笑臉:“原來竟是這樣。”
眠柳點頭:“墨家本是家大勢大,然我們在外卻不得不掩藏身份,低調行事。初時因我們年幼,時常受人戲耍。門主學武時,總被那些比他大一些的師兄們欺負,晚上回到房內,常常遍體是傷,夜裡做夢都哭著叫孃親。我那時也小,只知道抱著門主大哭。等到長大一些,我跟著門主的師孃慢慢學了些醫術,識得些草藥,總算是能為門主分擔些苦處。”
眠柳的眼裡蒙起水霧:“山裡本就沒什麼好吃的,門主的師父待弟子又極為嚴厲,再加之師兄們暗中使亂,莫說錦衣玉食,我們那時常常連飯也吃不飽。門主自出生起便在蜜罐里長大,怎吃得了這樣的苦?然年幼的門主卻從不叫苦,還時常騙我說他練武時吃了這個、那個的,總把飯菜勻到我碗裡。我那時不懂事,總是信以為真。”
眠柳使勁眨眼:“皆是因了我,門主才落下那樣嚴重的胃腸之疾。”
我垂下頭去,滿心黯然。
我果然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之人。每個人都有往昔,每個人的往昔裡都沒有我。
眠柳看了我半晌,嘆氣道:“紅葉,我知道你一向也苦,但你又怎苦得過門主?你根本想象不到,門主這一路是怎樣挺了過來。那時他雖則年幼,卻十分懂事,沒日沒夜發了狠似的練功。一則是因為欺負我們的人實在太多。二則,門主父親曾說過,待門主有一日難逢敵手時,便可回家去見孃親。終有一日,門主悄悄對我道,回家的日子大概不遠了呢。紅葉,我永遠也忘不了門主當時臉上的笑容。”
“所謂上天不公,這話說完沒幾天,門主的孃親卻突然過世。訊息傳到時,門主……像發了瘋,揮劍將整個山頂的樹木都毀了個精光,師門上下合力也未能將他攔住。門主的師父都被他的劍氣驚住,眾人方驚覺門主的一身武藝已經精進到了何等地步。那日晚上,門主的師父與門主徹夜長談,第二日便宣佈門主可以下山回家。”
我扯出一絲笑容:“可是門主卻不肯下山了,對麼?”
眠柳微笑著點頭:“原來這個你也知道了。等到門主終於願意回家見他父親,卻只見到一具冰冷屍體。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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