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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聲打斷她：“眠柳姐，我不想聽這些！我問的是你為何離開了王府。”

眠柳低聲道：“你耐心聽著，我說的就是這個。那天晚上，我服侍他就寢，他突然問我，王府浣洗房的丫頭們是不是很辛苦？我當時沒反應過來，不知如何回答。王爺又問，十板子打在身上會有多痛？我更加疑惑，不明白大晚上的王爺為何要問這些。王爺卻好像並不需要我回答，自顧自地在那裡笑著，邊笑邊搖頭：‘她真是個不記仇的丫頭’。我當時覺得王爺反常，不知道該應些什麼話，只是呆愣在那裡。王爺笑著笑著又不笑了，手使勁扣著床稜，嘴裡喃喃道：‘早知如此，本王絕不會打她耳光，也不會讓她那樣難受’。我方反應過來，王爺說的是你。他當時眼睛通紅，一副悔恨得要死的樣子。王爺那樣子……我看著心裡難受，正想著說些什麼，王爺卻突然對我道：‘眠柳，你與紅葉一向要好，她如今離府而去，本王一看見你……，罷了，明天……你也出府去吧，本王會吩咐管家，給你足夠今後生活用的銀子，有什麼要求，你儘管去告訴管家。’我當時跪下來求王爺，王爺卻再未發一言，任我跪了半夜。”

我擦掉眼淚：“眠柳姐，你給我說這些做什麼？對了，小憐……她還好吧？”

眠柳搖搖頭：“我不知道。從你走那天開始，小憐就一直呆在沁芳苑，再未出來過。”

我苦笑一聲，我終是害了小憐，讓她代替我成了籠中鳥。

眠柳看著我，遲疑了半晌，下定決心般地開口：“紅葉，你不想問我……為何出府後……會在這裡？”

我猛地站起：“我不想問！”讓我問什麼？問你為什麼當初騙我說根本不認識墨門主？問你和水仙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然後，讓我為了那些亂七八糟、與我無關的事情，失去自己僅有的幾位朋友中的你？與曾經給過我那樣多溫暖的你從此成為路人？

眠柳臉上露出一絲惶然。

我嘆口氣，柔聲道：“所以，眠柳姐，你也別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咱倆就像從前一樣，還是好姐妹，好嗎？”

眠柳眨了眨有點泛紅的眼睛，重重點頭。

走光事件

我與眠柳並排慢慢地走著。眠柳轉過身，看著我，眼裡露出一絲憐惜：“紅葉，你瘦了。外面……很辛苦吧？”

我想起祈辰、宋玉、蘇品和林盈兒，不由笑了：“不是的，外面很好玩。”

眠柳嘆了口氣：“紅葉，我去幫你收拾收拾住處，這兩天你先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好。”我心裡一陣感動，眠柳總是這樣替別人著想。我悄悄牽住她的手，眠柳立即緊緊反握住我的手。

走著走著，我停了下來。

眠柳疑惑：“怎麼了？”

我撓撓頭：“我不知道我住哪裡。我剛才從一個院子裡出來，但我不記得來時的路了。”

眠柳“撲哧”笑了：“這裡是比較大一些，你仔細想想，院子裡都有些什麼？”

我想了想：“院子裡就是些樹啊什麼的，對了，左側牆邊有座不高的假山。”

眠柳點頭：“我知道了，你記住，那處叫泛葉居，下次再不記得路，隨便叫個人領你回去。”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

剛走到泛葉居門口，一個嬌小的人影衝出來，差點撞到我懷裡。我扶住她一看，原來是玲兒。

玲兒一看見我，大鬆了口氣：“姑娘，您可回來了。奴婢才出去給您端飯，回來您就不見蹤影了，可急死奴婢了。”又看向眠柳，小丫頭一愣：“眠柳姑娘，您來啦。”

眠柳笑道：“玲兒，你這慌慌張張的性子總是不改。”

我進到屋子裡，看見滿桌子的飯菜嚇了一跳：“這不會是我一個人吃的吧？”

玲兒點頭：“就是啊。”

我趕緊拉住眠柳一塊兒坐下：“眠柳姐，這麼多我根本吃不完，咱們一塊兒吃。”又衝玲兒道：“玲兒，你也坐下一塊兒吃。”

玲兒急忙擺手：“那怎麼能行？奴婢們有奴婢們的飯菜，怎能與主子一起吃？”

我奇道：“什麼主子？我可不是……”

眠柳笑著打斷我：“紅葉，你別為難玲兒了。這裡的下人規矩是很嚴的，誰要壞了規矩，歷來要接受懲罰。”

我點點頭，不再堅持。心裡又想，看眠柳肯坐下來與我吃飯，難道她在這府裡竟也是個主子？

說實話，在這個陌生的墨門裡，我心裡不是不慌張的。有眠柳在身邊陪著，我覺得安心了許多，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