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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怯的盛裝女子,唇邊掛著淺笑,眉眼溫順,在碧荷的陪同下緩步走入。
我按了按腦袋,怎樣也想象不出她臉上曾經的驕橫神態。難道人人都變了,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
暮雲忱臉色微愣:“清兒?”
傅清琳笑著看向暮雲忱:“王爺,清兒嫁入王府,轉眼近滿一年。清兒不淑,既未給王爺誕下子嗣、又不曾像其他賢德妻室那般,為夫君張羅妾室……”傅清琳掩嘴淺笑:“這善妒的名聲,怕是早就傳了出去。今日藉此良機,清兒斗膽作主,將如鶯納入府中,常伴王爺左右。”
我忍不住在心中讚歎,我可算是明白傅清琳請水仙來的真正用意了,原來請他來是鎮場用的。
我放下水杯,向水仙看去。水仙沒有看我,紫瞳卻幽幽盯住暮雲忱。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事到今日,傅清琳還是不瞭解我。
暮雲忱顯然被這飛來的桃花砸暈了,這位一向收放自如的王爺,竟愣在了原地。
傅清琳笑道:“如鶯,還愣著做什麼?”
如鶯緩步走近,端起傅清琳遞給她的一杯酒:“如鶯敬王爺、王妃、墨門主,還有紅葉姐姐。”
傅清琳轉頭看向暮雲忱,她一沉默,屋裡便陷入徹底的沉默。
“紅葉姐姐”,曾經熟悉的稱呼令我心中刺痛。
我笑著端起酒杯:“‘姐姐’一詞,紅葉委實當不起。看起來,我得再敬王爺一杯……”
水仙端起酒杯,目光落到我臉上:“紅葉,你不可以再搶我風頭。這杯酒,無論如何也該輪到墨某這裡了。王妃賢良,恭喜王爺又得如花美眷!”
我搖頭:“墨門主,我可不是要搶你風頭,我不過是愛湊熱鬧罷了。不如咱們一起敬王爺!”
如鶯呆在一旁,有些尷尬。
傅清琳看了如鶯一眼,抿唇一笑:“今日大家酒興好濃!不過這樣喝,怕是一會兒都要醉了。嗯……趁著酒興高漲,咱們不如以杯中之酒為題,遣詞搭句,說得好的便可免飲,如何?如鶯,過來坐下,你先來。”
連舞臺都替如鶯搭好了?接下來的必是良詞佳句了?
不知為何,我突然那麼想拆她們的臺。我甩甩頭,猛地站起身:“我先來,我正想到一首。”
我轉了轉酒杯,開始念:“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麼,早無人在意。醉臥不夜城,處處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負一切是相思。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春又來看紅豆開,竟不見有情人去採。煙花擁著風流,真情不在。”
席間一片靜默。暮雲忱臉色越發慘白,傅清琳、如鶯都詫異看我。
一聲“喀吧”聲打破沉默。綠籮一聲驚呼,急急上前,取下暮雲忱手中碎裂的酒杯:“王爺,請您鬆手。”
我失笑:“這樣的好日子,我怎能念這個?我可真是煞風景的行家。抱歉抱歉,我自罰一杯!”杯中之酒下肚,我徹底暈了:“諸位,紅葉突然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綠籮,可不可以先送我下,我有點暈。”
我踉踉蹌蹌地爬上一笑亭,手一揮:“綠籮,我傻了,怎能把你叫了出來?你趕緊回去,否則那個冰山王爺會罵你!”
綠籮一臉擔心:“王爺不會說什麼的,你怎樣了?”
我笑道:“我現在就想一個人在這裡吹吹風,你趕緊回去。”
綠籮憂心忡忡地走了。
我伏在欄杆上,心裡滿是沮喪。
我為什麼要念那首莫名其妙的《相思》?之前我表現得多好、多灑脫、多有風度!就因為那首《相思》,全砸了!
我將越來越沉重的腦袋埋進臂彎,苦笑不迭。原來我根本沒有那麼灑脫……
有人過來拉我,我手一揮:“走開。”
那人果然聽話地放開我,半晌沒了聲音。
我有些疑惑,誰呀,就這麼走了?
我從臂彎中抬起頭,醉眼朦朧地看向前方,暮雲忱薄唇緊抿,冷冷地看著我。
我笑了:“王爺,你不用去陪王妃麼?王妃今日生辰哪,還給你準備了那樣好的禮物……呀!”我緊緊捂住胃部,我好像要吐了。
暮雲忱一言不發,橫抱起我,大步回到沁芳苑,將我放到床上。
我不滿地嘟囔:“這麼重的手做什麼?疼!”
暮雲忱看也沒有看我一眼,轉身走了。
屋門被摔得震天般響。
怎樣抵消那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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