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3/4 頁)

，我確也有煩心之事，但我之煩心，卻與妍兒不同。我的煩惱，總會有解決的一天，那時就好了，真的。”

祈辰靜靜看我：“還記得那日麼？你為了徹底斷去林盈兒的念頭，在我房內就著地鋪睡了一晚。”

我笑了：“記得。”我那時果然荒唐，暮雲忱要是知道此事，怕不要雷霆震怒。

“那日晚上，我整晚未能入睡。”

我遲疑：“我……吵著你了？”

祈辰搖頭：“你在睡夢中……幾次哭出聲來。你哭得那樣傷心，哭了又睡，睡了又哭。聽著那樣的哭聲，卻叫我怎樣成眠？”

“……”

“我被你哭得心慌，便悄悄下床，輕拍著你的肩哄你。”

“你卻死死抓住我的手不放，將我的手抱在胸前，抽噎幾聲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你又笑得燦爛，一副心中無事的輕鬆模樣。若非臂上痠麻，我甚至懷疑夜間聽到的那些哭聲不過是我的錯覺。”

我越聽眼睛睜得越大：“王爺，我真的那樣？天哪，我太離譜了，王爺你應該推醒我。”

祈辰嘴角噙了抹淺笑：“冷靜如我，竟也心緒零亂起來。曾在醉後放歌笑嘆紅塵的女子，會狡黠替我擋去桃花的女子，在傷心路上也總是笑臉迎人的女子，此刻，卻在我掌心哭泣。紅葉，你讓我怎樣去推？那一刻我卻在想，若我的手，能給她一點安慰，那麼……我不會撤手。”

我再也裝不出輕鬆表情，“刷”地站起身來：“王爺，天晚了，我該走了。”

祈辰跟著起身，頎長的身軀擋去我的退路：“所以紅葉，當日分別時，要將你帶去東延的那些話，並非只是客氣之談。然我也知道，我便是說得再認真，你也不會隨我去，對麼？”

我低著頭：“對。”

祈辰點頭：“我知為何。暮雲忱讓你心中生了心結，因此我這樣的身份令你避之不及，你在阻止我靠得更近。”

我震驚抬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為什麼，每個人都將我的心看得這樣清楚？那麼我自以為是的那些偽裝，不過是愚蠢可笑的皇帝新裝？

“我在東延，得知你回了暮雲忱身邊。我想著，對你而言，這或許也是件好事。會令你在夢中都哭泣不止的，除了他，又還能有誰呢？”祈辰垂目看我：“而如今你卻憔悴如斯。我想錯了麼，紅葉？”

我心裡慌亂一片：“王爺，你沒沒沒想錯，我……我我現……在很滿足了，真的！”

祈辰嘆氣，掏出一塊絹帕，輕輕抹去我滿額的細汗：“紅葉，這樣慌張做什麼？我說這些，不過想讓你知道，無論何時，不必將自己逼得過緊。人與人之間的緣份令人費解，你只須時時記住，在你身後，總有一條退路。”

額上的細汗沒入綿軟潔淨的帕中，持帕的人英眉微皺，目色溫柔。單薄的帕中彷彿也會漾出陣陣暖意，莫非我的心竟冰寒已久，才會冒出如此錯覺？

水仙的話突然迴響：“身為東延國的皇子，不僅為你掩護行蹤，還將我門下之人引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祈辰手裡還握著絹帕，再度輕攬上我的肩。我怔怔看著祈辰雙唇輕啟：“紅葉，只要你肯退開一步，自有容你躲風避雨之所。”

一間屋子裡突然“咣噹咣噹”一串亂響。我猛然回神，反轉頭去，身後空無一人。

我急急退開一步：“王……王爺，好象是妍兒姑娘房間裡的聲音，你……你趕緊去看下，我走了！”說罷不等他答話，落荒而逃。身後響起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藉著清冷的月光，我一路低頭疾行，剛至梅園門口，“咚”地撞進一人懷中。我退步抬頭：“殿下？”

暮雲忱臉上彷彿籠了萬年寒冰，猛地伸手拽住我，一路疾行，一腳踹開他的房間門，手下一甩，我便頭暈目眩地跌至床上。我撐著床鋪探起頭，心裡一個“咯噔”，已是三更半夜的時分，暮雲忱的床鋪卻整整齊齊，絲毫未見有人睡過的痕跡。

難道他一直跟著我？我徹底驚慌起來。

暮雲忱冷冷看我：“紅葉，離別之情當真如此難訴，令你深更半夜亦不能成眠？”

我跳下床：“殿下，你誤會了，是宋玉來喚我去幫妍兒換衣服的！”

暮雲忱眼神冰冷，絲毫不理會我的解釋：“若無方才那一陣雜響，你是不是就要退那一步了？是不是！”

“我……”

“我”字還沒說完整，暮雲忱突然欺身上前，左手扣住我的手腕，右手猛地一扯，我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