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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南屋裡來,問元彪道:“你緣何在此?”元彪道:“此處上接帝都,下通山莊,系南省進京大道、水陸馬頭。小人們打探買賣,都在此店歇腳,這店傢伙伴合本錢都是山莊裡的。今日小人去看大言牌,見這兩個女子甚是英雄,後來忽地改變,就猜是道土的邪術,正是沒法救他,忽地倒了擂臺,小人就開啟一條路,領到這裡。那解鵾說是江西一位醫生扳斷臺柱救他妹子的。小人想著,那樣粗柱,扳折得斷,定是非常之人,心裡也想結識。聳恿著解鵾。他也要救妹子,出來尋找,那知就是爺。我想那裡還有這樣神力呢。”又李因把頭陀之事說了一遍。元彪伸舌道:“原來他們竟如此大弄。這道士必是一夥,怎樣開除了他才好。”又李道:“不可造次。”兩人說話間,兩個女子同走過來,雙雙拜謝。又李細看,但見:
柳似雙眉,剔生生有幾分殺氣;星如兩目,閃爍爍有一種威風。面白而光,鳳衣中剝開雞子;唇紅欲滴,冰盤內捧出櫻桃。體態妖嬈,行動處饒有江湖氣味;衣衫緊窄,約束來不似閨閣行藏。小蠻腰屈曲盤旋,那數臨風飛燕;凌虛步輕鬆矯捷,真如入月嫦娥。只年紀爭差,人說是同胞姊妹;這面龐廝像,天生合一個爹孃。
又李問道:“你們家傳賣解,光是跌撲打交、跑馬走索這些本事,還有別的武藝沒有?”那女子齊應道:“賣解之人略曉些槍棒雙刀。”又李大喜,問被魘初好,可能比試?都說道:“蒙恩爺神術,竟如沒有被魘一般了。”又李便令元彪放對。元彪看著恁般一對美女,心中火熱,巴不得要與他交手,嘻著嘴說道:“怕對不過哩!”那女子道:“這位爺開啟了路,救咱姊妹出來,怎敢與他放對?”又李道:“不妨,只用棍子,較量時各自留情罷了。”那年長的女子,扎拽衣裙,攥一根金鎖烏龍棍,站在右邊,這元彪卸下外衣,攥一根禿尾青蛇棍,站在左邊。女子讓元彪起手,元彪掣起棍,使一個金剛探海勢,望地一掃,緊緊的撩那女子腳跟,那女子似不見的,使一個美女搖桿勢,把下截棍頭輕輕一格;元彪左腳早進,把手臂靠著棍子,使個鷹鷂撲雞勢,連肩帶頸的望那女子劈頭打下,那女子不慌不忙,把上截棍頭輕輕的又是一格;元彪換過右腳,使著粉蝶迷花勢,一棍子望那女子小腹上直搠過來。那女子微笑一笑,使著鴛鴦戲水勢,兩手一豎,那根金鎖棍攪著元彪的禿尾棍,直翹起來,只聽見阿呀一聲,元彪那棍已是撇落在地。原來就那一翹裡,元彪疾松,女子得勢,覷定元彪右手大指骨上點了一下,元彪負痛,更攥不住,只得撇了,跳出圈子去了。
那女子拾起元彪那棍,一併放下,向又李道:“是這位爺讓咱的,爺休笑話。”元彪脹紅了臉,做聲不得。又李道:“元哥棍法原是不弱,起手虛撇這兩棍,若有意招架,便得了便宜,但既不上套,便應轉換,也為輕敵之故。這大姐實實是慣家,不比江湖上走跳油花伎倆。請問大姐何名?年歲若干?”那女子道:“咱叫做碧蓮,今年十八歲。妹子翠蓮,小咱一歲。”又李道:“令妹武藝何如?你們都會使劍嗎?”碧蓮道:“咱妹子武藝也是平常,只比咱高些。咱姊妹都學過劍,咱卻也不如妹子。”又李因問翠蓮為何事去行刺杭州靳太監的侄兒靳仁,翠蓮呆了一呆,說道:“爺跟前咱敢掉謊?咱刺過他來,只沒有刺著。”又李道:“刺著了倒好了,如今他各處差有本領的人在外拿你哩!且告撤,為什麼去刺他?怎又沒刺得著?”翠蓮道:“去年八月,咱姊妹在西湖賣解。那靳太監的侄子,瞧著咱姊妹的解數,叫地方拿了五十兩銀,要咱兩個去做妾。說若不依,就要送到縣裡去拶打。咱哥子因石卵不敵,就連夜逃去。咱一時氣忿,黑夜裡到他家,尋到一所側樓口,只見那廝合一個道士兩個和尚,在那裡吃酒。咱在樓窗裡飛劍進去,卻被那道士把手裡的筷子點掉。一個和尚便跳出窗來。咱見不是頭勢,便如飛的跑掉了。這事爺何由知?他又怎樣差人拿捉呢?”又李歡喜,將打死頭陀,搜出偽檄之事,說了一遍。翠蓮看著解鵾道:“他們既然各處訪拿,咱們只顧在外邊賣解,定要著他的道兒哩。”解鵾等一齊失色道:“若不賣解,拿什麼盤纏?今日又白折掉十兩銀子,兩件衣裙。”又李道:“靳仁要你姊妹兩個,如何知是翠姐去行刺,那批上指名緝拿?這道士同在豐城,怎不與你們為難,直到這裡打擂緝訪?今日翠姐上臺,他就說遇著有緣之人,可見也是拿你們的哩。”翠蓮想了一會,說道:“那劍上有咱的名字,端午那日,豐城縣豪傑韋鬍子在省裡滕王閣上做勝會,要咱們去撮弄,連夜上省去了。想這道士不知,故沒合咱們做對。”又李沉吟道:“原來為此。我如今有一句話,不知你姊妹們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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