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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免於戳乎?通篇看去,似乎素臣手段太辣,實則峒元茫然無知識而已。自來恃妖術而又與異類相處,皆危機也。然身入其中,每每至死不悟。嗚呼,異端之害也。
前回遍歷諸峒,安排此時戰伐,無不立竿見影。此與隨金相巡閱九邊,暗為搜套虜張本者不同。彼則金相復旨,素臣獨遊,只以一筆包括,必至搜虜成功,而後顯出相變地勢之作用;此則前文為之引,而後事為之險,糾結各峒大戶預各醋炭薪柴,與夫神猿指示峒母靈乩。前後印證,無不相合。何文章之變化,忽呆忽活,忽略忽詳,竟無一定之法,而隨意抒寫若此。但搜虜一事雖不明著於先,而中間絕無關係之時,插入衛飛霞一段議論,是又不得雲無立竿見影之法矣。天下無印板文字,而理法固一成不變,豈得以小說而忽之。
素臣儒者其行軍,不應有詭謀。與岑咥之書,以小兵混入得投於毒龍之手,而峒元與岑咥皆死,豈咥之勇,又濟以峒元妖術不如是,竟不能破之,乃必施此狡獪乎?讀至此處,不覺大疑。繼而思之,咥果來歸為之,請復土職,非誘之也,而峒元邪不勝正,前已破法於素臣之手,此時孑身逃歸,固非意外。書中字字是情,句句血誠,何償偶弄狡獪?峒元辨別隨兵,搜出私書,以與咥謀,誰其禁之?乃如此憤憤,致為毒龍所害,固二人死期將至,神昏志迷,以自羅於禍也,豈素臣以計殺之哉!
披髮神虎是於白玉麟家夢中而夢,由慎氏謝剖沉冤而起。飛娘紅瑤俱見慎氏來謝,獨素臣多一發虎。爾時無以捉摸,至初入苗峒,始於引五家見之,然與慎氏殊不相涉,一在廣西,一在山東,路隔幾萬裡重,何以慎氏獨素臣跨之,不意幽貞烈魄,遠受苗方香火而靈感又如是也!以夢作狀,前後情事,直能一線穿起,真是奇書。
玉兒牝戶經素臣幾夜磨擦而成,真是鑿開混沌手段。二十八宿次第羅列,混沌變為文明矣。然則幹珠亦補天修月者流也。
幹珠平安,後人忠臣苗裔埋沒於天荒地老之中,至几几欲絕之日,而神猿為之延之,更有神虎之女配偶其子,而蕃衍之,此人力所能也。作者特著其事,以為古今忠臣孝子,雙者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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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兩日毀十門龍燔於峒 一夜破兩城浚泣於塗
素臣飛步入去,見玉兒仰臥在床,兩眼上插,人中吊起。幹珠放聲大哭,素臣止住。按其口鼻,無氣出入;診其兩手,亦無脈息;只得解開胸前衣服,去摸心口,尚是溫暖。因討香爐,在身邊取出水安息來,一面焚燒,一面吩咐,煎三錢炒黑荊芥穗,俟煎好,用童便一杯沖服。
須臾,心口響動,響至喉間,�的一聲嘔出一塊頑痰,哭醒轉來。再診其脈,大喜道:“脈氣無礙,只須服藥去穢,惡路一通,立可愈矣!”神猿道:“小媳情重之人,感念相公,三年如一日。昨日得見,因禮法所拘,不得抱頭握手,一訴離情,寸心如結,惡路不得通行,故致此病。若非神香解鬱,豈得回生?老婢昨掐數,應先見大喜,後見大驚,故屈留相公於此。”素臣道:“我見他昨日那種悲泣,便也愁他致病;再適遇分娩之時,心結氣塞,血路不通,遂至於此。但你之應先與我同床,後與珠兒作配,乃定之於天,非人力所能為!既配珠兒,即不可復戀前情,不特無益且非禮也!蠶化為蛾,豈能復居繭中?雀化為蛤,豈能復棲林內?君子思不出其位,盡孝於姑,盡敬於夫,盡慈於子,是你位內之事,日夜思之,不出於此。豈可復念我前情,為出位之思?思一出位,雖正思即是邪思,況無裨於我,徒害於你!你若受害,愈傷我心,反非愛我之意也!”神猿道:“文相公所言,字字金玉,媳婦當切切記之!”玉兒含淚應諾。服藥後,果然宿血盡下,霍然而愈。三朝設席款待素臣,抱出心、尾兩孫看時,真是伯偕、仲偕,無從分別。十五日一早,素臣馬快先行,下午已至赤身峒。奚奇等參見過,說道:“天鵬、孔雀不出文爺所料,大兵一到,即便迎降,到了此峒,依著號觸,連勝賊兵,得破外峒,毒龍退入內峒,閉門不出。盡力攻打,破了一重石門,便是一重鐵門,再攻不破。問起峒民,說有五重石門,五重鐵門,一重堅是一重;內六重門前,俱有機弩,觸之即死。四面探看,無路可入。專候文爺到來。”素臣到鐵門邊看了一遍。問:“天闕山的醋炭柴薪,可曾運送到?奚奇道:“已運到幾十車柴炭,幾十桶釅醋,說是還沒運十分之一。辟邪峒亦運這幾十車在此。”素臣令隨軍鐵匠,就門內支起爐灶,風車生起炭火,扯拽起來。須臾,石門之內,鐵門之外,一片通紅。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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