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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度皺眉道:“你瞧,我真是惹火燒身,當時若不是存了救你之心,就不會踏上此船,因而也不會落到這等田地了。”
柳兒道:“真是很對不起你,可是我既然碰上了你,豈能輕輕放過?”她把他身軀扳倒,給他一個枕頭墊在面頰間,使他舒服一些。
王元度暗暗運功調氣,希望能夠打通被對方點住的穴道,而她也沒有再打擾他。
翌日陽光滿江,天氣十分晴朗,王元度勉強轉頭向柳兒望去,但見她屈曲著側身而睡,睡得正酣,唇角微露笑容,甚是美麗可愛。
王元度瞧了片刻,心中卻暗暗地想道:“如此美麗無邪的一個女孩子,卻有如許心機計謀,教人無法測度出她心中的念頭,真是可怕得很。”
過了良久,王元度聽見船頭破水之聲,依然是那麼勁急,可見得舟行極速。不由得訝然忖道:“那操舟大漢不但水陸兩道的功夫都十分驚人,便這等耐久的長力也十分驚人,從昨宵至迄如今,還不曾停歇過,也絲毫沒有減緩速度。這等奇人異士,應該獨立特行於人間,然而瞧來他好像執役於人。因此,這個能夠支使他的人,一定十分了不起。”
他正在胡思亂想,柳兒打個呵欠,伸伸懶腰,坐了起身,道:“王相公早。”
王元度不理她,柳兒的笑聲,鑽入他耳中,接著說道:“睡了一大覺之後,伸展四肢,那真是舒服得很。”
王元度仍然不理她,柳兒又道:“王相公,你何必自苦乃爾,何不讓我解去繩索。”
她挪到王元度身邊,把他扳過來。
王元度換一邊身體,頓時感到早先壓住艙板的左邊身子由手臂頸子以至大腿,全都麻木不堪。
他不願意被她碰觸,只好說道:“姑娘用不著多說了,在下不恢復自由則已,一旦除去束縛,決計不肯俯首任認姑娘擺佈。”
柳兒聽了這話,雖然有點失望,可是又發覺他另一宗優點,那就是他雖是被她玩弄手段而遭擒,可是仍然沒有口出惡言,自然流露出一種泱泱的氣度,使她更增傾慕愛惜之心。
她點點頭,道:“相公意志堅毅無比,令人甚為佩服!但是賤妾不忍得眼見相公白受折磨,定要想個什麼計策使相公回心轉意。”
王元度只要她不來碰自己就安心了,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口中漫然以應。
柳兒想了老大一會兒工夫,突然大聲問道:“大哥,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後面傳來藍沛響亮的聲音,道:“已經到嘉魚啦!”
王元度心中一震,暗想從武昌到此地,少說也有二百餘里,又是逆流而駛,這等速度豈不是比奔馬還快。
柳兒喜叫道:“妙極了,請大哥泊在嘉魚對面的岸邊,我既可以去辦點事,你也可抽空休息一下。”
藍沛大聲道:“我可用不著休息,不過既然姑娘要辦事,那就泊岸便是。”
不一會,船已靠岸,柳兒匆匆去了,而不久藍沛就發出響亮的鼾聲。
王元度心想這真是千載一時的脫逃良機,只要衝開被制的穴道,再設法弄斷繩索,少時定要反過來教訓這柳兒和操舟大漢。
他攝神定慮,開始施展出十分霸道的解穴功夫,他一直都是設法提聚真力和調元運氣,希望功力提聚得起來之時,穴道便會自通。但這個辦法已經行不通,所以他這刻才決定施展真氣衝穴的功夫。這門功夫極是霸道,頃刻之間就可以衝開穴道。可是若然對方手法奇奧,功力比自己深厚,則不但衝不開穴道,還要受到重傷。所以這門功夫不能隨便施展。
一股真氣迅速地透行經脈間,霎時行遍全身脈穴,數處被制的穴道完全衝開。但王元度額際已冒出幾絲白氣,汗珠沿著鬢角流了下來。他長長透一口氣,心想這是平生第一次施展本門秘傳絕藝真氣衝穴的功夫,幸而成功,但剛才曾經感到十分吃力,倘若其時失敗,這一生就算完蛋啦,想到危險可怕之處,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面轉眼四瞧,找尋可以割斷繩索的利器。一面運足勁力想繃斷手足間的繩索。誰知利器固然找不到,也沒有繃斷繩索,空自費了許多力氣。
但這王元度天性十分堅毅,雖敗不餒,仍然大動腦筋,尋思如何弄斷繩索之法。他曉得船中只有他的隨手兵刃還在,可是卻不曉得柳兒藏放何處。於是小心地滾轉身軀,四下張望。由於他四肢倒紮在背後,所以要轉個方向瞧著極是不易。假使船上不是還有一個藍沛的話,他可以用力翻滾,情形自然不同。
他一面找尋長劍藏處,一面還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