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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近,然後喬哥哥毅然地站在了她的面前,解下衣領裡的金鎖,戴在她的脖子上,說道:“記住,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徐懷安,我才是!”
“安安,從今日起,我替你去死,你要替我活著!”
然後,是一大段記憶,慘痛,哀傷,悲怨,她不願提起,卻又時時憶及。然而,不管怎樣,那都是在她的腦海中紮了要的,永世都抹殺不了。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人心會痛;但是,好容易才得到,卻又在轉瞬間失去,那種痛楚,才更使人瘋狂!
現在,她手裡拿著的這封信,就是母親當年交給她的那封。她一直都堅信,裡面有著她父親蒙冤的罪魁禍首。
這封信,她早已看過無數遍,幾乎可以倒背如流:“溫耽尊汗,數月不見,不知風采如舊否?今慕容已勸動帝君,與汗議和。尊汗且待彼徐撤兵之際,輕騎突襲,出其不意,當可一鼓作氣奪下城關,以彼為據,率兵南下,橫掃中原,則慕容焚香掃階,以待佳音。”下面的落款是“慕容德遙拜敬上”。
初讀此信時,喬安並不太懂信中所言與其父徐穀風獲罪之間的關聯,後來,離開歷陽,流浪於市井之間,她斷斷續續地聽聞了父親獲罪的經過,也隱約聽到父親與慕容德之間的嫌隙,然而,她並不急著下結論,因為,她有的是時間去查明真相,還父親清名。更重要的是,她會報仇,她也會毀掉那個幾乎毀滅她的人,讓他也嚐嚐夢想破滅,一無所有的滋味。
再後來,她接任無名谷谷主之位,第一件事就是啟動無名谷的情報機構,著手追查當年的事情,這才漸漸瞭解當年的原委。
當年,慕容德位居御史大夫,在朝堂上炙手可熱。而徐穀風則是新銳遽起,由於力抗北狄,收復失地,戰功顯赫,三年內便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江湖中人變為大將軍,為武將之首。慕容德為人陰險狠詐,做事不擇手段,而徐穀風則恰好相反,因此,兩人之間嫌隙甚深。
十三年前,溫耽可汗率大軍駐紮在紫星王朝文義關三十餘里處,戰事吃緊。皇帝遂派大將軍徐穀風開赴邊疆。二軍對戰近一年,徐穀風連連獲勝,兼有乾於可汗起兵之內亂,溫耽可汗無奈之下只得遣使議和。雙方商議將近一月,達成一致協議,由紫星王朝給與北狄金帛若干,北狄則十年內不得入侵紫星。聖旨很快抵達文義關,徐穀風卻在接到聖旨後第五日擅自出兵,大敗北狄。回朝後,以慕容德為首的一干文官便聯名上奏,言稱徐穀風“違抗聖旨,擅自出兵”“使我紫星泱泱大國,失信於蠻夷北狄之流”,並要求以大不敬之罪名,滿門抄斬。三日後,便有聖旨著慕容德至歷陽行刑。
從這封信看來,當年的情形似乎是徐穀風在撤兵之際得到此信,認為議和只是慕容德勾結北狄所設下的圈套,由於事態緊急,來不急上奏便出兵作戰。按道理,徐穀風應該是一邊出兵一邊上表奏報埋廷,但當年皇帝似乎並未看到。相反,在卷宗中記載的卻是“帝降旨問罪,而徐穀風一無所辯”,以徐穀風之機敏睿智,當不至糊塗至此。何況,當年喬安聽得清清楚楚,父親說了他已上表奏報朝廷。而當時慕容德正是御史大夫,眾臣奏摺都要經過他覽閱才能轉呈皇帝,因此,倘若他要做什麼手腳,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事情似乎就可以這樣定論了。然而無論喬安怎樣追查,始終查不出慕容德與溫耽可汗之間有所牽連。而喬安亦曾夜探慕容府,找到慕容德所書字信,對照那封信上的筆跡,發現兩者字跡相同,連墨汁和印泥都是同一種類,當是同一人所書。那麼,既然慕容德沒有勾結北狄,為何要寫這麼一封書信,自毀名聲呢?
累索良久,喬安終於得出了結論:這一切都是慕容德的詭計,是他的圈套!
他故意寫出那樣一封信,故意讓徐穀風發覺,他料定以徐穀風的脾性,必定會出兵追擊,他便可以“不尊皇命”為由置其於死地。這樣一來,他寫上的那樣一封信便有了解釋:徐穀風是何等精明之人,二人又同在朝為官,倘若不是慕容德親筆所寫徐穀風又怎會輕易上當?何況,他身為御史大夫,要扣下徐穀風的奏摺輕而易舉;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奏摺真的到了皇帝那裡,他也不害怕,因為他並沒有勾結北狄,相的,他還可以以誣陷重臣的罪名反咬一口。
這樣一來,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可是,現在太子府出現了北狄人,便將一切都打亂了。
太子龍宸烈一向與慕容德關係密切,倘若他與北狄有什麼牽連,那慕容德究竟是不知情,還是知情,甚至還參與其中呢?如果是後者,那麼,問題便來了:當後徐穀風得到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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