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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杜克雙魔
人是有習慣性的動物,偏執之人尤為如此。
習慣用記憶去判斷現實,這是偏執之人最大的特性,或者說是最大的弊病。因為這是個不斷旋轉變化著的世界,甚至於一秒鐘前的記憶都無法對應上一秒鐘後的現實。
我一直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是個偏執的人,從某些角度來看我到現在為止還是不瞭解偏執這個詞所能囊括的一切。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高速地運轉穿梭,從兩個極點傳遞著難以想象的資訊與景色,用止不住的變化掩飾著它的本身。
從小的時候我就有過想要看透這個世界的願望,想要看清楚所謂芸芸眾生的切身一面和他們之所以要隱藏的原因。
這是個不大真實的願望,亙古至今有太多人想要完成這個奢望卻最終還是抱憾終身,有太多人希望能夠擦亮自己的眼睛來審視這世間的原委但總是無疾而終。
凡人的眼睛是無法透視眾生的內心的,諸神雖然沒有給我們公平的命運,但卻給了我們足夠公平的視野……
這是我的父親生前告誡過我的一句真理。
我們能做到的只是儘量看清自己,生命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條讓我們經歷一切來看清自身的道路,在我們終於能夠對自己有一個完整評價時,卻已是遲暮之年。
因為這句話我選擇了自己的人生,選擇了一條自己要走的路。
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儘可能地看清我自己,看清我的本質,看清屬於我自己的一個世界。
當然,我更希望這個世界能夠看到我……
啊,是不是忘了做自我介紹了??
我叫艾迪生,艾迪生。安,出生於1995年10月10日。生活在紐約哈林區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孤兒,不知道母親的身份,12歲的時候也失去了父親的音容笑貌。
我就這麼一個人,作為一個體味著生也目睹過死的混合,在被黑人文化和不分晝夜的躁動喧譁所籠罩的地區裡生活。
很多人說我不擅長與他人溝通,這一點我否認。我不是不喜歡與人溝通,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怎麼去發出聲音……
我早就失去了發出聲音的本能,除了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符以外,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在父親被哈林區的討債者於我眼前槍殺的時候。
想必上帝也會原諒我這樣沉默的緣由,如果是神的話,應該能夠看透我們這個世界所有複雜的交織與糾纏。
我也是這個世界的子嗣之一,自然也會受到這些交織的束縛。
雖然在這個故事的開端我還只是不滿19歲的年齡。
***
“話說,你肯定要參加今年的選秀吧??”大型公共課教室的後排,身體強壯高大到讓人禁不住側目的黑人青年悄聲對自己身旁的同伴嘟噥著問道,“和我一起??”
眉宇輕輕挑起,艾迪生摘下了左耳上的耳麥,他剛剛一直沉浸在手機中儲存的林肯公園的歌喉中,外界的聲音基本上被無視了。
回過頭用半眯著的眼睛看向黑人青年,艾迪生無聲地示意著ibegyourpardon??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們似乎都馬上要離開這裡了。”黑人青年把雙臂抱在胸前,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一點點感慨。
艾迪生不置可否撇撇嘴角,漫著些霧氣的瞳眸在似乎還沒睡醒、倦怠攏拉的咖啡色睫毛掩映下顯得有些模糊。
他隨手翻開面前的小筆記本,拿起鋼筆在上面寫了幾筆,而後把本子推到了自己同伴的眼前。
我們要學會向前看,賈巴里。這裡可不是溫床,而是要你繼續向前奔跑的跳板……coachk不就是這麼對我們說的嗎??
“你對那個老傢伙的話記得還真清楚……”黑人青年,或者說賈巴里。帕克聳聳肩膀,這傢伙並沒有把他在籃球場上的精明與天賦帶到思考哲理這方面上,“我只記得他一場比賽會給我多少出手次數。”
well,你記住這些也就差不多了。艾迪生在心底輕輕腹誹著,拿回了自己的筆記本,用右手拖著自己的下巴無神地看著公共教室講臺上的教授興高采烈地講述。
只不過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罷了。
還有三天……還有三天的時間……
他就要去面對自己匱乏人生中的第一個總決賽了,第一場會被全美所有媒體直播的總決賽,第一場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