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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力,寂靜的夜晚又是那麼漫長,耐不得寂寞,我和阿光隨波逐浪地就學會了小玩玩的賭牌。
賭牌我們根本就不是村裡的那些老油子的對手,其實他們都是會抽老千的,時間長了我們才知道。我不清楚阿光輸光口袋裡的錢後會怎麼樣,我是會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的。輸了錢,我就想像著夢幻中的愛情,因為我看過的一本書裡說賭場失意就會情場得意,情場失意了便會賭場得意……
不管情場還是賭場,在失意了兩年多後,鎮龍村總算是迎來了春光明媚的日子,我和阿光,還有村裡的那些無聊之極的後生,就像是精神上的囚犯一樣終於獲得了新生。
一九九四年春節剛過不久,鎮龍村突然間就熱鬧了很多,一家包裝袋廠在村裡落戶了,同時來的還有很多來自十里八村的工人,其中不乏許多年輕的女孩。這一年我二十歲,阿光二十二歲。
大山深處的工廠是很讓人稀罕的,鎮龍村也就是在我蹣跚學步的時候有過一家鄉辦木製品廠,很早以前就關門大吉了,一直關閉著的廠房現在正好給新來的包裝袋廠撿了個現成。當包裝袋廠的機器一運進來,我們好奇的目光便緊隨著它了,從安裝到試車的那些日子裡,我們一有空就去廠裡看熱鬧——我們一開始也就是看機器,從沒想過以後的日子裡,是那些工廠執行後才進廠的女孩吸引了我們色彩單調的眼球。
從我的剃頭店門前經過的陌生女孩漸漸多了,她們不是流星,她們是會反覆經過的。我眼裡看得新鮮,阿光在我店裡時我發現他的眼珠也會跟著那些女孩的身影轉,但我從不跟他討論女孩子的上上下下,我一直以來覺得他就是個衛道士,跟他討論男女間的事情是會讓他輕看我的。
第十八章
那些陌生女孩都是包裝袋廠的女工,在街上看不夠,我們就又去廠裡看。每天吃過晚飯,我和阿光幾個後生在街上逛來逛去,不知不覺總又逛進了工廠。包裝袋廠有好幾個車間。女工一般集中在摺疊車間和縫紉車間,而女孩們又混雜在那些大媽大嬸之間,去得次數多了便會有能說回道的大媽大嬸取笑我們:“……又來看囡啦!”
有些時候女孩們沒有加班,遠遠的就看到車間裡漆黑黑一片,我們的心情也跟著灰暗了許多……
在女孩們的面前,我們會相互打鬧,以圖引起她們的主意,就連阿光,被我不甚用力地捶一下,他竟也矯情地大呼小叫,頓時便會引來驚奇的目光一片,其中也包括了大媽大嬸們老於世故的眼神。
來去的多了也就跟女孩們混熟了——至少是相互可以叫得出名字,而阿光更甚,連“笊坑囡”的大號也時不時會在女工們的車間迴盪。我們已經有理由去女孩們租住的民房“串門”了,反正當女孩們已經是跟我們認識,再多走幾趟,起碼也可以當她們是女性朋友了,她們也很無聊的,也許她們心裡也在物色著,誰誰誰更適合自己。
花麗芬是我們較早認識的一個女孩,芳齡一十九,一米六不到的個頭,留運動發,五官和諧搭配,身材結實——說結實而不說苗條是因為她那稜角分明的臉加上潑辣的性格使她更傾向於男性化。
我拼命搜尋了我整個大腦的記憶,也只記得阿光只為花麗芬做過一件很簡單的事,簡單得可以稱之為“何足掛齒”,但就這麼不經意的舉手之勞,竟然讓阿光和花麗芬結下了不解之“怨”。
我記得我們叫得出花麗芬的名字之後不久,花麗芬叫阿光幫她把牆角邊的一捆待摺疊的半成品包裝袋搬到桌臺上,阿光就很利索地為之效勞了。其實花麗芬自己也是搬得動那捆包裝袋的,平時都是她自己和搭對的女工親力親為,那天她就莫名其妙地勞駕了阿光,這事我就想不明白,阿光則是徹底地想歪了——我猜就是那時開始想歪的。
第十九章
包裝廠領導班子的經營理念比較前衛,工廠運作趨於穩定後便在鄉團支部的牽頭下,出資在村裡的人民大會堂破舊的主席臺上,修繕了一個簡單的舞池。此舉大大豐富了年輕職工的娛樂活動,也提高了他們的生產積極性,更為我們能夠近距離地接觸女孩子提供了一個絕佳便利。
包裝廠裡也有一批機靈的後生,在鄉團支部書記的言傳身教下,有幾個很快就成為了舞林高手。忽暗忽明的彩燈下,望著他們擁著女孩子時而旋風般的“快四”、“探戈”,時而柔柔的“慢三”,翩翩舞姿讓我和阿光只能望其項背歎為觀止。以前只顧著修養文學細胞,在這關鍵之時需要的藝術細胞怎麼就找不著幾個的!我和阿光只好趕著鴨子上架,兩個人就磕磕碰碰地跟著他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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