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陣唏噓。
車輪滾滾,男人收起掌風,推著輪椅緩緩而行。
一直行至蘇月的前面,男人才停住。
蘇月倒在地上,頭上的髮帶也被帶落,滿頭青絲逶迤了一地,男人看著她,眼梢輕掠,睨了一眼地上的藍色髮帶,眼波微動,很快,又將眸光掠開,再次凝向她。
她以為他會伸手拉她!
沒有!
他彎下身,不是拉她,而是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紅蓋,轉身遞給了身後的蘇陽。
蘇月瞳孔微斂。
這一幕何其熟悉。
曾經杜西施扯掉了她的紅蓋,他也是這樣撿起,然後給她,還跟她說,讓你受委屈了!
這才幾天。
原來物是人非,跟時間沒有一絲關係。
“你到底想哪般?”男人驀地回頭,冷睇向她,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
那樣子,那樣子似乎她做了多麼人神共憤的事,他已隱忍到了極致。
她想哪般?
是不是他和其他人一樣,認為她故意揮落蘇陽的蓋頭,然後還故意踐踏上去?
她以為他是不同的,卻原來,與所有人無異。
他如此不瞭解她,就像她從未了解過他一樣。
蘇月沒有理他,伸手拾起髮帶,抓在手心,緩緩從地上爬起。
“月兒!”在她踉蹌起身的瞬間,有人扶住了她。
有力的臂膀,熟悉的溫暖!
是瞎婆婆!
她將她緊緊扶住!
那一刻,蘇月想哭!
得知自己中毒她沒有哭;得知商慕寒娶她的姐姐,她沒有哭;得知商慕寒和張安騙了她,她沒有哭;被眾人當做小丑、當做妒婦,她沒有哭;被商慕寒摜倒在地,她也沒有哭。
此時此刻,她卻想痛哭,不為別的,只為那一抹溫暖,那偌大的廳堂裡,唯一的一抹溫暖。
“婆婆!”她嘶啞出聲。
強行忍住眼中的酸澀,她告訴自己不能,至少她現在不能哭。
“咱們回去!”瞎婆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然後又對著景帝和商慕寒微微一鞠,“王妃她重傷又中毒,難免心中鬱結,冒犯皇上和四爺之處,還請皇上和四爺看在她是一個病者的份上,能夠原諒她!”
商慕寒眸光微閃,看向景帝。
景帝眉心微攏,低低嘆息一聲,抬手,“罷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將蘇月帶回去好生休養!朕已派人去找崖狐的膽,應該不日就會有訊息!”
崖狐的膽!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蘇月下意識地看向商慕寒,不想正好撞上他看過來的目光。
兩兩相對,片刻,又雙雙同時將目光掠開。
瞎婆婆再次對著景帝一躬,“多謝皇上!”
攬在蘇月腰間的手微微一掐,蘇月會意,亦是略福了身子,“謝父皇!”
“嗯!去吧!”
景帝再次揚了揚衣袖。
瞎婆婆連扶帶夾,攜著蘇月離開。
出門的時候,蘇月才略略掃了一眼堂下的賓客。
一屋子的人!
她甚至還看到了慕容侯。
果然是高朋滿座!
眾人皆目送著她離開,眸光復雜。
她想,原本她從未想過要怎樣,結果卻還是生出這麼多糾復,那些想看戲的人終於如願以償了吧?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婚禮繼續,喜宴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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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望月小築,瞎婆婆又吩咐碧玉和琳琅給蘇月身上的傷換了一次藥。
很多地方的傷口都裂開了,往外淌著血水,有的跟衣服粘在一起,分都分不開,只得用熱水輕敷,讓其溶開,再將衣服脫下。
碧玉和琳琅是第一次幫她換藥,那一個個猙獰的、皮肉外翻的傷口將她們嚇壞了,一個一個都忍不住咬著自己的手背哭了出來。
倒是當事人蘇月很平靜,似乎那傷不是在她身上一般,不知道疼。
她輕輕趴在床榻上,任由碧玉和琳琅在瞎婆婆的指導下,給她包紮,整個過程,她哼都沒有哼一聲,甚至連眼皮都沒有跳一下。
包紮完之後,她又睡了一覺。
她以為她會睡不著,沒想到躺下去不久,就睡了過去。
只是,睡得極不踏實,一直被夢魘所纏。
在夢裡,她又回到了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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