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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略帶解嘲含義地回過頭來說道:“媛妹啊,我這位朋友養病很需要安靜,你也走路小點聲吧?”
“嗯,姐姐。”陳思雅低頭應道。雖然心中她早已驚詫地吐起了舌頭:“不就是一個富婆嗎?用得著這樣早入戲嗎?”
經過了三號樓前臺護士的盤問,她們終於來到了302室。確切地說,應是302的內室,外面還有一間真皮長沙發圍著玻璃鋼茶几擺成“四方城”的接待室。陳思雅注意到,一個滿臉胡楂、略顯微胖的男人正躺在沙發上,忘情地玩著手機遊戲,滿臉都是孩子氣的笑容。“大概這就是錢寡婦的自閉症兒子吧?”她又一次暗暗吐起舌頭來。
病室裡的色調是淡淡的米色,牆上的溫度計好像永遠停留在“25℃”那一格,在寬敞的大床上,正躺著一位奇瘦無比的女士,縱使有白色厚被覆蓋,也沒有映襯出身體的厚度。而在病床兩旁,導管、電線、呼吸管都在緊緊地纏繞著這具瘦弱的軀殼。陳思雅掃了一眼那張骨骼盡顯、肌膚已近透明的臉,還隱隱約約顯示著年輕時的秀美。
隨著護士將一針藍色液體推進導管,床上的人睜開了雙眼。“本次會面最佳時間15分鐘,11點30分送客。”拋下這句話,主治醫師便關上了門。
“哦……是……小羅啊,坐,坐,坐,這位也請坐。”錢女士掙扎著說道。
羅莉莉把提來的補品和水果一放,就立刻撲上前去:“乾媽!我來看你了。”眼裡竟然閃出淚光了,陳思雅卻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呆站一旁作壁上觀。
“這位是……”錢女士一邊說,一邊將還插著吊針的右手伸了出來,瘦成骨頭的手指還是那麼修長。
看到這情景,流著淚的羅莉莉一把抓住陳思雅,把她拉到錢寡婦跟前:“這個就是我說的,羅莉媛啊!我最近才找回來的妹妹啊!”
這時,陳思雅才馬上回過神來,忙不迭說道:“對,對,對,媽,我就是她妹妹,羅莉媛啊,最近才找到姐姐,沒想到15年了,才發現大家其實就住在一個城裡。”
“哦,最近找著了……真的?”
按著羅莉莉昨晚的策略,陳思雅也猛地把帶著胡椒的手指往眼上搽,於是眼淚很快就辣出來了。“嗚嗚……爸爸自殺後,我們倆都沒少吃苦頭啊……”
“好了,好了,兩閨女都別哭了,讓我看看,好嗎?”
於是兩人便低下頭來,讓錢女士看了又看,對方還時不時伸手觸控兩人的臉頰,稍稍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露出欣喜的神色來:“是很像啊……感……謝主,又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奇蹟!”一邊說,一邊顫巍巍地畫起十字來。不知怎的,陳思雅竟落下兩滴淚來。
“你們都去……坐吧,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回來的?當年我也有這樣一個女兒,可就……一直沒找回來,你也知道的,名不正……言不順,只能送人……唉。”
羅莉莉馬上接過腔答道:“這十幾年裡,我雖然搬去城西的貧民窟,可一直還想著自己的妹妹,加入安心保險以後,不小心和同事講了一點點這些事,沒想到,沒想到,公司記住了這事,就幫我去找,在各種各樣的資料庫裡查,又找了警方核實,前幾天終於讓我們姐妹兩團聚了。”
“是啊,是啊,公安進我打工的餐廳時,我還不信是姐姐要他們來找的呢!”陳思雅趕忙補充道。
“唉,咱們……女人就是苦、苦、苦命啊,到哪裡,都是為……別人活,熬著熬著就是一輩子了。這樣吧,一個乾女兒是乾女兒,兩個也不多,莉什麼,你要不嫌棄,也就認了我這個,乾媽吧?”
“好啊,乾媽,現在我羅莉媛就叫你乾媽了!祝乾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陳思雅趕忙不停地鞠起躬來。
錢寡婦流著眼淚笑了。
“好了,乾媽也累了,你快點找呂護士長給她榨點橙汁吧?”羅莉莉這一旁說道。
陳思雅立刻抓起一隻橙子,飛奔著衝去走廊:“呂護士長是哪位!勞駕,榨橙汁,順便叫叫豐兒,謝謝了!”
待到橙汁端入病房,錢寡婦早已坐起身來,面前的活動桌上,是羅莉莉的保單。而剛才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年輕人卻也坐在病床邊了。
“我最不……不放心的就是這個兒子,莉莉,你,你也看到了,我就怕他一個人留在世界上被人欺負、被人騙,他心是好的,可……什麼人都信,尤其是……算了,不講了。只要你們能對他好,能給我保住這險,讓我這點錢能夠供他一輩子……”
“這個絕對沒問題,你把錢劃去我們保險戶頭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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