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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卻又溫柔,又從裡面透出一種決絕來。
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柔聲喚她:“有關你父兄的心羽……”
他一面說,一面把捂住她嘴的手挪開,她果然不再噴出冰障,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等待下文。
少夷不由莞爾,忽地掐住她的下頜,俯首直截了當地吻上去,烈焰與寒冰的糾纏像是在互相傷害,大抵他在這世間的摯愛與更愛,永遠都是自己,她也曾是,可現在不是了。
懷裡的小泥鰍又開始劇烈掙扎,他重重吻著她,一手卡著下頜,一手按著她的臉,像罩著一隻蠕動的蟲,漸漸地,她終於慢慢癱軟下去,像是要暈了。
少夷復又手按住她的口鼻,低聲道:“你這傻兮兮又狠毒的小泥鰍,我們的同歸於盡就到此為止罷。”
她徹底軟在他懷中,動也不動,窒息而死寂的黑暗潮水般撤去,少夷抱著她轉過身,正面迎上那條比往日都要巨大無數的金龍,它冰冷而充滿殺意的雙瞳正膠著在玄乙身上,焦躁盤旋。
在它身後,白衣戰將的衣襬上妖血斑斑,正朝這裡一步步走過來。
出乎意料,他眼裡竟沒有殺意,只是幽深一片,腳步停在三尺之外,靜靜盯著他。
少夷偏頭想了想,開口道:“她的情況,我沒有法子。”
扶蒼淡道:“那就把她給我。”
少夷又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純鈞,巨大的金龍忽然張開巨口,發出無聲的咆哮,極其不甘願地化為蒼藍寶劍,落回扶蒼掌中,被他收回鞘內。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得於飛 上
好罷,那不說這個。
玄乙目光清澈地看著他,又停了片刻,她居然嘆了口氣,又把頭垂下去,輕道:“那……四野八荒很大,嗯……神女也很多……”
她又想說什麼?扶蒼凝視她蒼白的面容,她微微翹著的唇角,任性妄為的作風,比鐵塊還要冷硬的心。她總是折磨他,從頭到腳把他踐踏過,卻要說“神女有很多”的話。
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再度按入懷中,語氣陰冷:“交代遺言?還不到時候。”
他的生命早就被她踐踏得光怪陸離,天上地下,到哪裡還會再有第二個龍公主,給他無上的歡愉甜美,給他徹底的苦楚絕望。那些很多的神女,一個也不是他要的,所以,有也等於沒有。
這也不給說?那她說什麼呢?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像夢幻泡影般,短暫異常,實在是不夠,太不夠了。她跳進這個深淵裡,還未嘗夠甜美,便把酸苦辣全體會了個遍。
她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只想和他在一起,卻不知為何它總是如此艱難,彷彿永生都難以實現了。
玄乙垂頭笑了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原本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安靜地方躲上一陣,不叫他們見著她滿身濁氣的模樣,他們看了一定不好受。但他又找來這麼快,她可是用龍身在飛,他難道栓了根看不見的繩子在她身上?
扶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答案一定不是她願意聽到的。
會找到龍公主,是因為純鈞嘗過了她墮落天神的血,當年它就是憑藉這一點,才能將共工大君從天上追到地下,緊咬不放。沉寂了無數年後,它現在終於又有了新目標。
此刻它在不甘地低鳴,似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允許它剿殺面前這天神墮落的魔族。扶蒼用力握住鋒利的劍身,神血絲絲縷縷纏繞在蒼藍劍身上,嗡鳴聲終於平息下去,只餘一陣陣顫抖。
摸了摸她的頭髮,他的聲音很輕:“你受了重傷,不要再說話,睡罷。”
她怎麼捨得睡。
玄乙慢慢張望四周,半座幽靜的森林顯得異常生機勃勃,每一棵樹的枝葉都好似濃綠的瀑布,直墜於地。
是扶蒼在釋放華胥氏的金木神力,一定是為了與她受創而引起的陰寒之力相抗,不叫這股充滿濁氣的陰寒氣息被戰將們發覺。
說起來,很久以前好像他們也有過類似的經歷,那時候她被鯰魚妖傷了右腿,他也是這樣抱著她東躲西藏,只不過那時候躲避的是妖,如今躲避的是戰將們。
第一百六十章 不得於飛 下
“說清楚點!”古庭又急又疼,手腕子都開始發抖。
那弟子喘了半日,方才理順思路:“前些日子不是傳離恨海里的燭陰之暗少了大半麼?原來竟是玄乙做的,這會兒先生正跟主將們協商通融,總得把理由問清了再說去剿殺罷?可燭陰氏名聲向來不好,玄乙下界後又不務正業,情況只怕不妙,朱宣帝君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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