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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的冰冰冷冷、面板白皙、身材修長的、現在走在賓館寂靜的走廊裡也不肯摘下扮酷的墨鏡的,客人了。他不同於被她做掉的或暴發的滿臉油脂或正經的滿臉主義的人。在走進房間之前他甚至不肯看陳音一眼,陳音不知道一會兒自己該怎樣去和這人面對,她為此很有些了為難,並且一想到自己今晚肯定要受到小美的盤問,就更加的為難了……
我們只能追蹤到目力所及的地方。在陳音關上天瞳賓館1408房間的門後所發生的一切,只有靠想象去延伸了,至少現在如此。
只是此後再也沒有人在“天瞳”看見過陳音,據那些經常跑場的曾經和陳音在“天瞳”共過事的女郎講在別的地方也沒有見過陳音,甚至那個經常和陳音一道靠“做”生財的“匪”警也沒有再見到過她——那個剛上大學就退學,靠美純的容顏混跡在風月場所的,20多歲的女孩了。
那些和陳音共過事的女郎都說陳音不守職業操守是惡有惡報(其實誰又不是等著惡報來臨的那一天呢?)。
但女郎們顯然都錯了,她們沒有看到6月13日的陳音戴著一副誇張的墨鏡有些懶散、有些滿足地坐在E市中心的“方圓”廣場的木椅上,看了一會飛得高遠的風箏,又看了一會剛剛學步的孩子,之後還是一副鄰家女孩的乖乖樣,目送著夏日的夕陽,消失在高樓疊起的參差不齊的地平線下。然後她走進了廣場旁的在E市頗有些名氣的餃子館,心不在焉地吃了點便餐。再然後她平靜但卻是引人注目地走在了大街上,將繁華的鬧市拋在了身後。
慢慢的,在拐過了幾道彎,經過了幾個十字路口後,陳音行走的路兩旁不再有嶄新的、櫛次鱗比且咄咄逼人的高樓大廈了,那些看上去死氣沉沉的灰頭灰臉的顯然是自主規劃但又極度缺乏美感的民宅聳立在街兩旁,使街道的寬度,漸漸逼仄。
這裡是東城區。一個被幸福的發展暈了頭的E市遺忘了的角落。
暮色在陳音的行走中逐漸濃重,漸漸的也暈化了本就不很明亮的東城的路燈。
離開了主街後,陳音掉進了貫通如迷宮般的東城巷群中,但從她輕鬆的行走中不難看出她對這裡的熟稔——不錯,這裡就是她雖然憎恨,但卻也令她無可奈何的,記載了她灰澀童年、但同時又使她出落為一個純純美女的地方。她有三年沒有回到東城了,但巷群是如此深刻的早就刻在了她的腦子裡,所以現在這樣為了避開過去熟人的行走,對她顯然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位看起來頗有品位的客人(實際是那麼具有親和力的客人)竟會約她來到這裡?事實上,那位客人倒的確對東城表現出了特別的興趣呢——那天晚上——一想到那天晚上,即使是在行走著,陳音的慾望也會如潮水般漫遍周身而使她戰慄!那天晚上,當客人溫存地注視著陳音的時候,陳音尚未從戰慄中清醒,隱隱約約中,她彷彿聽見客人在問:“哪裡人啊,你?”“東城……”她氣若游絲地答道,“怎麼可能?!”客人像是不相信,又像是在盤問著自己。“怎麼不可能了?”陳音的語氣裡有了怨氣,“難道我就不能是東城的女孩了嗎?”
“哦——”客人拉長了聲調,一邊撫摩著陳音的臉,一邊低聲說,“是啊!一切,都有可能!”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因此陳音有時間在一個煙霧繚繞的麻將館裡滯留了2個小時,很不經意的將兩張老人頭輸給了那些眼睛上了色的陌生男人們,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天生的*,但如果不是遇上了那位客人,她也知道,自己最終也會像這家麻將館的老闆娘一樣,在揮霍了青春後無聲無息的老去,但,現在她似乎看到了一絲光亮,因此,她實在不屑於和那些男人們計較,她站了起來,她走出了麻將館。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她知道,令她興奮不能自制的時光,就要來到了……於是她繼續向前走去。
遠遠的,陳音看到了一盞路燈,那盞路燈佇在一個巷口,發出的光只也只夠照亮巷口,再往裡看,就是一條黝黑線條的延伸了。陳音從廟街拐進了巷子,站在了最靠近路燈光暈的巷子稍裡的位置,從這裡她可以看到不遠處的、與E市著名的但已經搖搖欲墜的城牆平行的順城巷,那是一條比較寬展的路,有時會有轎車駛過。在等待彷彿就要變作遙遙無期的奢望時,陳音看到了一輛白色的轎車從順城巷和廟街交接的“丁”字路口一閃而過,隨後她就看到了她希望看到的人從西自順城巷拐進了廟街,那人還戴著墨鏡,一如一週前的那個夜晚一樣的溫文爾雅,一樣的酷。站在陳音的對面,那人笑了,隨後那人握住了陳音的手,並制止了陳音貼向自己的紅唇,然後,兩人就消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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