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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被從沉思中驚醒的印徵彷彿想起了什麼,問小美:“小美,C市只有一條步行街嗎?”
“對啊?”小美隨口答道,“就是我早上等你的那條街啊!有什麼問題嗎,印大哥?”
“師傅,我們去步行街!”小美剛說完,印徵就對計程車司機招呼道。
“好嘞!”司機說完。
“哎,印大哥,到那兒去幹嗎啊?”小美問道。
“你剛沒聽說嗎,那個老太太的女兒就在步行街的祥瑞大廈上班嗎?”
“知道啊,怎麼不知道,不是那人剛說過嗎?哦,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問她些什麼事呢吧?”小美說。
“這個嘛,應該算是吧,反正現在天還早。”
“好吧,聽你的,不過人家一天多沒洗澡了,難受極了。還有啊,你的頭髮也真的該理理啦!”小美說著,看向了窗外,無論如何,和印徵在一起,即使因為沒洗澡難受極了,她也是願意的,只是這一點,她沒有說出來。
輕點,再輕點……走進琳琅滿目的瓷器商城頂樓時,印徵一再地告誡著自己,一度他很有些後悔沒有洗個澡,但——有什麼比找到又一個知情人,瞭解葉風過去更多的事更重要的呢?他的因為舟車勞頓而發出一絲酸腐味道的身軀從一個個或大或小的瓷器光潔的表面一一閃過,很快,就找到了老婦人的女兒,葉風女兒的同學——端木琳——一個看上去彷彿有些與世隔絕般的,瓷器一般光潤而冰冷的女人。
“你是端木琳吧?”印徵迎著女人驚詫的目光,輕聲問道。
“對,我是端木琳,你是誰,又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端木琳警覺地問道。
“我是E市來的,剛去過朝陽公司,是你母親告訴我們你在這裡上班的。我們單位的一個領導過去在你們這工作和生活過,他叫葉風,你不會不知道吧?”印徵說道。
“哦……”端木琳邊說邊點了點頭,眼睛向別處瞥去,“他還沒死啊?”隔了一會,她看著印徵,有些不屑地問道。
“哦,你看,”印徵並不介意端木琳的冷漠和譏誚,說,“現在是17點整,你們幾點下班,我們一起吃頓飯,我們邊吃邊聊,怎麼樣?”
“沒興趣。”端木琳斷然回絕了。
“或許,你不會不想知道思宇現在過得怎麼樣吧?”印徵說出思宇的名字時感到自己在冒險,因為他真的想知道在老婦人嘴裡“思”了半天仍沒有說出個端倪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就叫思宇……
“要是思宇的話……”端木琳沉吟著,“那還行!別人我不感興趣。”說著,她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這樣吧,我們晚上7點下班,如果你們有耐心的話,我倒真想知道思宇現在怎麼樣了呢。”
“那,你覺得那裡說話會比較方便呢?”印徵說,在聽到端木琳的話後他感覺自己有了一種踏實感覺,“我們就在那裡等你吧。”
“川人食府吧,怎麼樣?名字起的挺氣派,其實也就是一個小火鍋店,就在街南口,你們要不先去,我下班後就過去,怎麼樣?”顯然端木琳很想知道思遇的近況,漸漸的,這個瓷器一般的女人也有了些鮮活的氣息。
那個人最終只是在朝陽公司家屬院外轉了一圈,並沒有走進去,而是跳上了一輛停靠在始發站的12路公共汽車上。上了這輛雙層汽車的二樓後,那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朝陽公司在車輪的轉動中漸去漸遠,不久,車窗外就是喧囂的鬧市景象了。那人的眼波是迷離的,不知道這個自己曾經熟悉的都市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是如此的像一個喋喋不休的婆娘,向人袒露著自以為是的繁華。步行街是昨天才知道的,過去由於靠近車站,住滿了流民的街道如今卻成為了C市的繁華之地確實出乎那人的意料之外,但……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難道自己不就早已不是從前的自己了嗎?而且……懷舊!想到這裡,那人不禁笑了笑,是啊,懷舊——過去的12路可不是這樣的呢,那時,還只是一節車廂的單層公交呢,想著,那人將頭探出窗外,也許,這是能呼吸的最後一口C市的空氣了吧?
端木琳是按時赴約的,這一點,在川人食府——一個確實不怎麼大,但卻也乾淨的火鍋店裡等待的過程中,印徵不像小美顯得那麼悲觀。換上了便裝的端木琳怎麼看怎麼不像思遇,有那麼一點的謹小慎微而少了一些小小的因為藝術而賦予的神經質。
“思宇現在怎麼樣了?”一坐下來,端木琳邊急不可耐地問道。
“先吃飯先吃飯,讓我這個E市人嚐嚐川味火鍋在你們C市又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