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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芳接著問道:“那麼,劉勇,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聽到這句話,劉勇的臉色變得凝重了:“陳芳,我們一會兒再談,等我先殺掉這兩個人。”
“不!你不能!”陳芳緊抓住劉勇的肩膀:“他們是好人,都是好人!尤其是蕭小姐,她幫助過我,他她在醫院見到我也是百般關懷,你不能殺死他們!”
劉勇痛苦地搖了搖頭:“聽著,陳芳,我沒有辦法,我必須這麼做,這是詛咒!”說罷就推開陳芳,衝譚增與蕭蔭可慘然一笑:“二位,真的對不起了!”
兩人心頭一顫。
陳芳呆呆地望著劉勇的背影,遲愣了片刻,猛然叫道:“等一等!”
劉勇止住腳步,扭臉看著陳芳。陳芳說:“劉勇,你等一下好嗎?”
陳芳一轉身,走到阿英、阿生夫妻面前,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他們,她的身體又在顫抖了。這是一對無可挑剔的夫妻。雖然阿生當初離開了她,但阿生在離開之前,對她是照顧有加的;而阿英,更是在這十三年的淡如白水又壓抑難耐的日子裡悉心照顧自己,誰料到最終會得如此的結局呢?
她又轉身來到伍振豪的屍首前,眼淚撲簌而下,畢竟這曾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又是陪伴她度過十幾個春秋的丈夫,儘管他死有餘辜,但他對她的愛卻是絕無半點虛假可言的。此時她倒覺得對不起伍振豪了,自己的精神失常使伍振豪陷入極大的痛苦之中,她在睡夢中有很多次感到丈夫在輕輕地撫摸她,並不時發出一陣嘆息,那時她就強忍悲痛,然而心卻在流血了。振豪至死都以為自己的妻子瘋掉了,她恨自己沒有早些把真相告訴他,現在一切都晚了,他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裡,她騙了他!
鋒利的匕首直插進伍振豪的心臟,胸前一片殷紅,伍振豪微微張開嘴,雙唇中隱含著一股不甘心的遺恨,他睜著兩隻眼睛,裡面沒有了昔日的兇險與猙獰,而是兩潭死水,毫無光彩。陳芳不忍再看,她微顫著手,輕輕抓住了匕首,稍一用力,將匕首拔了出來,握在了手中。
“陳芳,”劉勇一怔,問道,“你……想做什麼?”
陳芳衝他淡然一笑,沒有說話,而是茫然地看著這把匕首,鮮血淋淋,鋒利的刀尖似乎閃著冷氣透骨的寒光,就是這把尖刀,被振豪用來殺人,起初是一連殺了三個人,可如今這尖刀結束的生命就不僅是三條了,更令人心痛的是,它刺死了自己的主人。
陳芳又遲愣了片刻,忽然抬起頭對劉勇說:“劉勇,是不是這樣就能解除你的詛咒呢?”
在劉勇、譚增、蕭蔭可還未反應過來時,陳芳雙手捧住匕首,用力將它送入自己的小腹,同時悽慘地叫了一聲,身體逐漸倒下去。
“陳芳!”劉勇一聲大叫,再不顧其他,箭步衝上前去,把將要倒在地上的愛人抱在懷中。譚增、蕭蔭可也具是一驚,站在那裡茫然無語。
劉勇蹲下身子,悲痛地摟著自己的愛人,淚流滿面:“陳芳,你為什麼這樣做?你太傻了!”
“劉勇,我……”陳芳想說話,可一時氣短,胸口一起一伏,她急促地呼吸。
劉勇慌得不知所措:“不!陳芳,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他邊說邊用手去捂陳芳的傷口。鮮血卻不住地從匕首四周湧出,湧過他的指縫,流滿了他的手。
漸漸地,劉勇感到陳芳的呼吸在變得微弱,她的嘴唇輕動了幾下,劉勇忙將耳朵放在她的唇邊,她的聲音已是微弱至極:“劉勇,我終於有勇氣下定這個決心了。”說罷就不再有任何聲息了。她的身體在逐漸變涼。
在這個四周圍是殘垣斷壁的空間裡,冷風陡然捲起,似性起的孤魂,四下裡橫衝亂撞,狂叫不止;空中的烏雲匯成自己的海浪,驚魂失措地翻滾波動,驀地從其中爆出一串沉悶的雷聲。
昔日的小廠房悽然立在夜中,舊倉庫的大門被冷風“呼”地撞開,從裡面傳來一聲痛撕肝膽的長嘯:“陳芳——!!”冷風衝進倉庫,席捲了整個空間。
譚增、蕭蔭可打了個寒戰,忙閉眼躲避被掀起的灰塵。再努力睜開眼時,看到劉勇和陳芳被包裹在一團白霧之中,兩個人的身影在漸次模糊,茫茫然的,白霧最終完全瀰漫了他們的身影;冷風號叫著由四周一擁而上,又將白霧吹散成縷縷青煙,像神秘的精靈,緩緩溶進了黑暗之中。
冷風戛然而散,舊倉庫中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圓形的朽木滾落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地上停著三具業已僵硬了的屍體:伍振豪、阿英、阿生。刑警隊長與女偵探則痴然站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