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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她感情風暴的港灣。
“你是怎麼對人類學產生興趣的,凱瑟琳?”福爾曼問道。
“就想著離開芝加哥越遠越好。”她想也沒想便回答。
海洋的風開始平息,夕陽把河流變成了金黃色的薄片。一行人留下了卡爾和福爾曼在奧馬德塞。還有5英里的路程就到福斯,大衛和凱瑟琳會呆在那。河水變成了粉紅和橘黃色,樹叢和河堤有如剪影。船上剩餘的乘客默不作聲,都沉浸在變幻不定的天空的戲法中。
當船駛進靠近福斯的河灣時,他們遇到了難得一見的奇觀。一列滿載著戰士的船隊正緩緩駛來,戴著堂皇羽毛頭飾的戰士們冒出火一般的熱情。每艘長而窄的獨木舟都站著10到15名戰士,間隔10英尺,呈佇列前進。這些小舟又淺又窄,沒有經驗的西方人坐上去都會翻船,更不用說站著。戰士們身上塗著白堊圖案,吟唱著戰歌,鼓吹著竹號角,在每一句戰歌的最後,會一起高聲吼叫。他們頭上的羽毛裝飾是由鴿子羽毛和孔雀翎毛繡成,頭巾則由珍貴的袋猴毛皮織成;鼻孔上穿著貝殼和骨雕,耳朵上穿著樹葉編織,頸上戴著竹雕和貝殼以顯示地位與財富,每一根竹棒代表了獵頭的數字。有一些戰士在眼圈塗著炭灰,身上塗著條紋,白色的灰粉和西米澱粉更增添了鮮明的對比。在腰間,則懸掛著貝殼和種子的長鏈,許多人在脖子上吊著骷髏頭,外表光滑,應該是被經常觸控,有些甚至是被用來充當枕頭。
當他們駛近烏蓬船時,獨木舟掉轉船頭,陪伴著走完最後半英里到福斯的路程。凱瑟琳對這些塗滿顏料、插滿羽毛、赤身裸體的戰士感到半是害怕,半是興奮。令她稍稍安心的是,她看到戰士們都沒有帶武器,只是在手臂的草環裡佩帶著小巧的骨刀。
“真是不可思議,他們竟然能把船撐得那麼快。”大衛說。他們現在可以看到在村子裡等候的女人、老人和小孩。儘管有若干女性身上也塗抹著條紋,頸上佩帶著貝殼繩鏈,她們沒有男性打扮得那麼鮮豔奪目。大多數女人穿著草制短裙,而男人和孩子則一絲不掛。 。。
《歌唱的種子》第十四章(4)
土人們從未見過異邦女子,紛紛圍上來觸控她,拉扯她。看到身邊這麼熱鬧非凡,凱瑟琳覺得自己有點暈眩。邁克爾牽著她的手,拖著她穿過了人群。
最後,一行人總算來到10英尺高的客房入口處。一根略有鋸齒的原木柱子充當了樓梯,邁克爾輕巧地攀登而上,凱瑟琳心驚膽戰地跟著上去。
“我可以預測到,報紙的頭條會這麼刊登:‘女人類學家不幸墜樓傷重而亡’。他們不會提竹樓距離地面有10英尺高,所有的記者都痛恨女性。”
邁克爾笑了起來,但並沒有拉她一把,他知道這樣比較好。自從抵達阿加特茲以來,每次和凱瑟琳在一起,她總是會因一些小事和他吵架——步驟、物資、甚至天氣。敏銳的觀察者如卡爾,明顯看出他們的關係不似一般的熟人,而象是親密的愛人。她不肯接受邁克爾的任何東西——包括意見,更別說協助。爭吵讓邁克爾很沮喪,雖然他明白為什麼。他知道她需要找他出氣,她必須恨他而保持自己對他的愛。為了保護自己,他也變得煩躁和自我封閉,儘可能地迴避她。
凱瑟琳站在客房的門口,看著外面的河流和村落,傾聽著叢林傍晚的聲音。邁克爾將尾隨的村民攔在門口,一行人才得以安心在屋裡走動參觀。她把頭靠在門柱上,他靜靜地看著她。天空僅有最後一絲粉紅的光亮,但即使在漆黑中,他仍可以覺察出她的態度變得溫和,放下了戒心。
“噢,邁克爾,太漂亮了。我夢見過這——一直想象著。真不敢相信我就在這兒。”她開心地大笑著。
他也被她的愉快所感染,她一向很漂亮,但從未象此刻這麼動人。
“離芝加哥夠遠了嗎?”他輕聲問道。
“芝加哥?”她笑著問道。
德榮和大衛帶著行李和物資也抵達了客房,由村民抬上來。當天晚上,探險隊的4名成員和村民們共同進享了由貝殼和西米澱粉組成的盛宴。麵包烤得很硬,填得飽肚子,但沒什麼營養,這就是新幾內亞海岸地區的主要食品。
晚飯後,大家去了祭祀用的“幽屋”,凱瑟琳和大衛將開始深入瞭解該村落。這表示村民們接納了探險隊成員,以前是從未有過的待遇。自從對白人的仇恨情緒上升後,村子們封閉了與荷蘭人的接觸。
房中的四壁掛著無數骷髏頭,一百英尺長的屋樑上也掛著不少。在房子中間,只孤零零地點著一根火把,周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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