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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看得清楚了些,開啟急救箱,開始給大衛清洗傷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衛問道。
“整個地區都叛亂了,顯然,威亞卡加死的人是這兒的人。他們謀劃了好幾個星期展開復仇。”
凱瑟琳的喉嚨感到發緊,“那別人呢?他們沒事吧?”
邁克爾搖了搖頭,回答說:“我不清楚。”他希望她能就此罷休,但他知道她不會這麼做。
“那我們必須回去,”凱瑟琳喊道:“卡爾、朱里尼——或許我們能救他們。”
“我們誰也救不了,我們唯一的機會是逆流而上,翻過大山,到對面海岸的荷蘭迪亞。”
“那不可能!”凱瑟琳抗議道:“而且,軍隊可能幾天內就會到達,最多一個星期。”
“那是在看美國電影,凱瑟琳。”邁克爾邊包紮大衛的腿邊回答,“這一次沒有人會來救我們。”
凱瑟琳堅持道:“但可能卡爾、朱里尼和其他人需要我們。我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凱瑟琳氣得發抖,還夾雜著她不願承認的情緒。
“我們不會回去的,凱瑟琳。”邁克爾生氣地說,眼睛盯著她。他還在為剛剛看到的情形而震驚,無法想象發生的一切。他心力交瘁,忐忑不安,不想再和她進行無謂的爭吵。
“男人是不會放棄朋友的,是嗎,邁克爾?”話沒說完她就後悔說出口,看到他臉上的憤怒。
“卡爾死了,凱瑟琳。”他輕聲說,“可能大家都死了。或許我們是唯一的倖存者。我得向你們坦白,以後的路會很艱苦。100英里未知的河流和200英里以上的未知叢林和山路。我對那裡的瞭解僅僅是亞奇伯德草擬給父親的那張地圖的零星記憶。我帶了幾支槳,汽油只能在緊急情況使用,到了山區就得步行。”
“但如果我們躲起來,避避風頭,再試著往南邊走,沿別的河流到海岸邊呢?”大衛問道,不肯接受即將面對的艱鉅挑戰。
“作為白人,我們在卡蘇亞里納海岸一帶會遭遇無數危險。荷蘭人得很久才會重新進入這裡,我們唯一的機會是翻過大山。”
大衛默不作聲,無法爭辯。當初邁克爾是對的,但沒有人聽從,如今只能承受苦果。凱瑟琳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沒聽見兩人的爭吵。
邁克爾回到船頭,留下大衛靠在揹包上休息,凱瑟琳在船舷。
“現在我們休息幾個小時。”邁克爾說。
天快亮了,凱瑟琳終於睡著,但時而被噩夢驚醒。她幾乎要尖叫出來,艱難地閉著嘴,合上眼睛。天下起了毛毛細雨,河上泛起了薄霧,飄到船上,把他們一個個裹在其中。
《歌唱的種子》第十七章(1)
大衛坐在船舷處頂著烈日划槳,心裡氣憤懊惱,但自我感覺比昨晚經歷的恐懼好了很多。他不信賴邁克爾,並不是懷疑他的知識和技能,而是因為別的原因。他也看得出,凱瑟琳不喜歡邁克爾,能夠感覺到當邁克爾出現時兩人間的緊張氣氛。由於對此前兩人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覺得很奇怪,最後總結為,她應該和他的想法一致:對男性的厭惡。
跟喜歡掌握權力的男人相處令大衛很不自在。他們讓他想起了父親,一個侵略成性,成功在握的鐵路發展商。大衛總覺得自己無法向父親看齊,連凱瑟琳有時都讓大衛生畏,但他說服自己去愛她。她對成功的渴求使她在學業上遠遠拋下了他,但她獲得的讚賞卻讓他暗自欣喜:這個成功的女人將成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船底似乎刮到什麼東西,整個人向前撲去,幾乎把槳都掉了。他聽到邁克爾咒罵著,船底繼續傳來刮擦的聲音,原來是沉在河底的樹枝纏住了船,無法掙脫。大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好怕船會斷開。
“該死的!把船尾甩開!”邁克爾大喊著,使勁推著船舷,船尾的搖擺使船底更緊地卡進樹枝中。大衛與凱瑟琳趕快用槳把船尾重新歸位。
“用篙子試一下。”邁克爾喊道。
竹篙伸進泥底大約三尺多深才觸到地面,大衛和凱瑟琳慢慢地撐著船掙脫了樹枝。
船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損傷,凱瑟琳時不時瞥邁克爾一眼,他正專注地觀察著河流和河岸兩邊。他已習慣了危險,對危機能理性而迅速地作出決斷。下午的觸礁小事故讓凱瑟琳意識到,沒有邁克爾,大衛和自己很難生存下去,他們的希望維繫在他的知識和技能之上。眼淚湧上眼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接著便意識到原來它提醒了自己所失去的東西。她仰起臉,讓雨水與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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