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敵陣包抄過去。敵軍猛撲一夜無功,至是士氣已沮,我軍一旦反擊,敵人遂全線潰亂,一經跟蹤追擊,遂潰不成軍。馬濟復調集白俄騎兵千餘人,向我左側翼反撲。此批俄兵在北戰場中聲威素著,因俄兵人高馬大,當之者每為其氣勢所懾,而望風披靡。此次俄軍指揮官仍施展故技,列隊向我衝來。我軍將士均不發槍,候其行近,則槍炮並施,全軍迎頭逆襲。俄軍遂掉轉馬頭,奪路而逃,與北軍數萬人張皇逃竄,互相踐踏,伏屍遍野。主帥馬濟也落荒而走,在肥北高粱田中,為當地紅槍會用梭鏢所傷,不治而死。
兩路北伐會師隴海路(3)
據說,馬氏此次在梁園督戰,是抱定孤注一擲的決心而來的。他在蚌埠曾向張宗昌建議說,這次犯皖的革命軍的主力系廣西部隊。廣西部隊概長於運動戰,唯求速戰速決,利於進攻,疏於防守,一旦戰罷,則解甲高臥,防備極疏。馬說:“我知道他們就是程咬金的三板斧。三斧頭砍過之後氣就鬆了。這次我們決定於夜間進襲,攻其無備,包管可以一舉而聚殲之。”
張宗昌很看重馬濟,因為馬氏是多年宿將,又是廣西人,我軍上下多半曾任其部屬。馬氏既如此建議,張宗昌遂挑選直魯軍精銳,交馬氏親自指揮,南下增援。渠探得我軍在梁園宿營,遂乘夜拼全力猛撲。誰知我軍的沉著,大出其意料之外。馬氏未能撼動我軍絲毫,反而自食其果,一敗塗地。
梁園大捷後,我軍尾追不捨,5月20日遂克明光、臨淮關和鳳陽。22日克津浦線上的重鎮蚌埠。斯時我軍第一、二兩路也在何、白二人指揮之下,與我呼應,齊頭向隴海線推進。
在全軍北進時,我本人則在合肥小住,以整飭第三路直轄的新編各軍。先是,我軍駐紮蕪湖時,因廣西后方匯款未到,餉糧不繼。我曾召集蕪湖商界,籌借軍餉十餘萬元。駐軍籌餉,為我國近代的通例,駐地紳商也認為是一項正規的負擔,不以為異。如數目不大,紳商都樂為之助,初無怨言。到我軍渡江北上時,適後方軍匯到達。我遂召集原來紳商辭行,並將前借的款如數奉還,未少毫釐。這種舉動,在當時商民眼中簡直是奇事。因自清末以來,駐軍借餉,如數歸還的,這還是頭一次。
可是合肥的情形便不同了。因原駐此地的第三十三軍、第二十七軍、第十軍等,多系北軍收編,加入革命為時甚暫,戰鬥力既差,擾民尤甚。士兵佔住民房,強買強賣,拉夫借餉等事,時有所聞,紳民嘖有煩言。我抵合肥時,全城紳商代表道左相迎。尤以紳士季雨農曾助馬祥斌守城月餘,不辭勞瘁,深堪嘉許。他們對我都很愛戴,我對他們也很尊重,彼此相處無間,他們遂得盡所欲言。因此,我對駐軍擾民情形洞悉無遺。遂於合肥召集軍事會議,面告柏文蔚、王天培、王普等軍長,務必嚴申軍紀。
柏軍長是皖省耆宿,辛亥革命時曾任安徽都督,是一位革命老前輩。他向我訴苦說,他的第三十三軍全是北軍和地方軍臨時收編的,軍紀極壞。我告訴他說,你必須痛加整頓,否則我便將一切不法的軍隊繳械、遣散。柏氏唯唯。王天培、王普、葉開鑫、馬祥斌都表示絕對服從總指揮的命令。會後,我便通令全軍,並張貼布告,整飭軍紀,有違令擾民者,軍法從事。三令五申之後,果然全軍肅然,一反故態,卒能令行禁止,秋毫無犯。足見天下無不可治的軍,只是事在人為,以及主帥是否能以身作則而已。
合肥小住之後,我即隨軍北進。6月2日徐州克復,遂移總指揮部于徐州。此時我友軍第一、二兩路也北進到隴海路會師。高階將領於6月上旬雲集徐州,作進一步北伐的商討。
當我軍進抵隴海路時,武漢方面北伐軍也同時抵達該線。先是,武漢軍在唐生智、張發奎二人指揮之下,曾與奉軍激戰於京漢路。斯時,馮玉祥的西北國民軍也已出潼關,攻佔洛陽,威脅敵軍的側背。奉軍不敢戀戰,於6月1日自鄭州北撤。武漢軍遂佔領隴海路中段,進駐鄭州、開封,與徐州我軍遙相呼應。
徐州班師始末(1)
一
6月初,我三路革命軍會師隴海線時,山西閻錫山已正式附義。革命勢力至此已奄有全國的大部,本可一舉而下北京與天津,以實現我原先“打下北京再說”的主張。誰知正因軍事進展的迅速,武漢方面反蔣聲浪也隨之高漲。卒使九仞之山,功虧一簣。
因寧漢分立後,武漢方面竟一變“容共”為“聯共”,舉行所謂“國共聯席會議”,凡重要政令悉由兩黨合議施行。蘇聯顧問鮑羅廷操縱一切,儼然太上皇帝。所謂群眾運動更搞得天翻地覆。這種過激的作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