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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附在緞面的寬領上,形成慵懶又迷人的畫面。
一管馬鬃毛楷順著動物骨頭狀的紋理方向緩緩刷理著,賀蘭淳的神情是那麼專注,就連海棠逸進來許久都沒發現。
“都敲四更了,怎麼還不休息?”挑了對面的位置,他落了坐,順手將帶進來的一壺清茶注進就近的瓷杯。
賀蘭淳嚇了跳,掌心捧著的一塊甲骨文差點碎碎平安。
“你……回來了?”熱茶的甘醇味鑽進鼻扉,她蹙了蹙恰如其分的黛眉。“阿馭呢,我剛才看他尾隨著你後面跟去,他還好吧?”
她放不下心,要不然早就“落跑”了。
“我像食人的怪魯嗎?”他隨手將茶端到她面前。
“什麼意思?”
海棠逸瀏覽著她額端優雅的發線。“阿馭十八歲有了吧?”
“唉!不要離題好不好?”越扯越遠,他到底想說什麼?
他忽地伸出拇指和食指逗弄她額際幾根不聽話的髮絲。
他的動作駭了她一跳。討厭!她膽子一向大得可以,就算半夜在亂葬崗來來去去也沒膽怯過一次,怎麼他出其不意的小動作老是讓自己嚇了又嚇。
“別心急,讓我說完。”他喜歡髮絲纏繞在指尖的感覺,癢癢的,像絲絨一樣的觸感。
“你到底要說什麼啊?”對他放肆的手指,她有著害怕及無奈。
“他跟我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你以為我會對他做出什麼事來?”不過嚇唬就另當別論了,當然,他是不會讓她知道的。
“誰知道!”他又不是能夠信任的男人,憑什麼教她相信他。
“試著相信老公是身為老婆的人該有的態度喔。”因為接近,她身上乾淨的體味一直搔動著他的嗅覺,他喜歡這種純淨自然的感覺。
“我們之間沒有那種關係,你別妄想什麼!”詭譎的男人,大白天還一副要撕她而後快的惡劣模樣,不過幾個時辰又一副完全不同的嘴臉,耍她啊?
“老公想老婆是天經地義的,我要你!”
順著髮梢,她瑩白帶粉的俏臉吸引住他的手,海棠逸自然而然地碰觸著,像撫摸上好的瓷器那樣細膩溫柔。
賀蘭淳心中微蕩,他的碰觸那麼柔潤,簡直是虔誠了,而她不是該義正辭嚴地臭罵他一頓?卻犯糊塗地享受著這種肢體上的親密接觸,她發癲啦?還有,他之前嘟囔著什麼?“要她”?他當她是侍寢的妓女嗎?
不想還好,一思及此,她怒不可遏。“把你的爪子移開!”
“如果我不呢?”看她先是痴迷復又勃然大怒的樣子真是有趣。要他放棄這麼高階的享受?才不!
賀蘭淳下個動作就是偏頭,一口咬住他的掌腹。
她就不信他不放手!
痛意很快抵達海棠逸的眼底。不過他沒有抽手,仍動也不動。
兩人僵持著。
“打是情、罵是愛,你咬我,我應該把它想成是一種邀約嗎?”她的性子激烈他早該有所覺悟,卻沒想到這麼悍。
她鬆口,差點要掀桌。“不要臉!你再敢逾越,我保證你會死得很難看。”
海棠逸看著咬出一圈牙印的手掌。“你真容易激動,難怪沒男人敢要你,不過,我沒惡意。”
已經無禮透頂了還叫沒有惡意,當她是小狗那麼好哄啊!賀蘭淳一肚子窩囊。
“彆氣了,我只是給你送茶來,另外通知你阿馭喝多了青稞酒已經去歇息了,他要你別惦掛他。”
“真的?”
“信不信隨你。”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實在有失男子氣概,但是,“以柔克剛”似乎是唯一可行之途,她倔強得教人頭痛。
“你還有臉說……”她拍桌,那塊岌岌可危的甲骨塊彈空一晃,壽終正寢碎成幾瓣。“啊……”
多少藏匿的心事委屈就在這一刻全然爆發,波濤洶湧了。她指著海棠逸的鼻樑。“你知道我找這塊骨頭費了多少力氣?我最討厭你啦!從來不知道要怎麼尊重別人,我們倉猝成親,名義上說來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是我一生的倚靠,雖然我從來不曾幻想過自己的丈夫能夠給我精神或物質上的東西,但是我好歹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而你呢,一句話都沒說地將我遺棄,對我不理不睬,我承認自己不是個中規中矩的賢妻,但是,你更不可原諒!”
海棠逸的腦門像捱了一棒。“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多年的訓練養成他致命的冷靜,可這非人所不能的清醒看在賀蘭淳眼中卻教人更火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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