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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搶走所有年輕小夥子的眼光,渴望與愛慕如影隨形且毫不隱藏地用口哨和舞蹈表示出來。
然而,她的目光卻被在營火另一端的黑影給震懾住了。
他一絲不苟的文人發譬讓人用火紅色的絲綢和黑緞的發纏紮在頭上,尾端還裝飾著瓊玉,看起來英武神威,這款髮式只有被公認的英雄才能擁有的,所以也稱為“英雄發”。不只如此,他光滑的耳垂也簪上一枚松耳石,身穿緞面的“傑魯切”,也就是王子服,前襟、袖口、後背都用彩絲線縫上大幅瑰麗的圖案,華豔非凡。
隔著火焰,海棠逸完美如天神地站在火堆旁,四目交迭,驚悸的一瞥中,彷彿都將對方攝人自己靈魂最深處的某塊柔軟心田,這一刻,人世間的情仇都不重要了,赤裸裸地只剩下最原始的神魂顛倒。
哨吶聲起,不知是誰帶起的土風舞,他們被捲進人群和熱舞中,遙遙相望。
不耐和其它的女孩子們斡旋,海棠逸跳完一支舞后,直接穿過火堆來到賀蘭淳面前。
“我應該有權利跟自己的老婆跳一支舞的。”他怕她當面拒絕,飛快地補了句:“這是你欠我的。”他指的是頭上那還腫得老高的瘀塊。
“我以為你會多躺一下的。”被摟住腰肢,他剛強的男性氣息又攏上鼻端。
“你一點反省都沒有?”看她皺鼻子、轉眼珠,不會心裡又打什麼歪主意吧?
“老實說我沒用鍋子敲昏你算客氣的了。”對她毛手毛腳的色狼,她還客氣什麼?雖說他是她的夫君……
可能是淡藍色的牛糞火散發的舒適和溫暖融化他長年波瀾不興的五官,海棠逸的手勁不如言詞來得犀利,裝滿冷靜的眼角和唇甚至有點平易近人。
“跟我跳支舞不會壞到哪去的。”
她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而她也不想這歡樂的氣氛因為她的關係給弄擰了。
跳就跳吧!她靠上自己柔軟的身軀,讓他帶著她倘佯在邊疆民族的音樂中。
“為什麼讓這許多人住進來,將好好的行宮變成大雜院?”他很早就想問了。
“他們沒地方住,流離失所,所以就讓他們搬進來了。”她早就想好答案似,對答如流。
“是嗎?”他凌厲的眼掃過樂天知命的混合人群,不苟同地在她耳邊低語:“門巴人、夏爾巴人習慣住牛毛帳篷,他們是遊牧民族,怎麼肯落地生根、安居紮寨?你把這許多習性不同的人放在一起,勢必會出問題的。”
姑且不論她的用意,這麼亂來的事真是教他提心吊膽。這就好比將一群完全不同屬性的動物關在一起,一旦起了衝突可是沒得救的。
她做事這麼衝動,真是糟糕!
“如果說連最基本的放牧區都被搶走,每年還要應付嚇死人的租金,你說你還能在那塊地上討生活嗎?割樹膠要繳膠費,舉行祭典要收保護費,連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雉雞都屬於獸王堡的'國有'產物,你要他們怎麼活下去?”
她說得雲淡風清全無火氣,可是誰都聽得出在儘量力求淡漠的言詞裡,有多少看不見的辛酸被加在這群善良的人身上。
“而這些全拜'黑太子'的你所賜。”
“慾加之罪何患無詞,我都'死'了這麼多年,居然還能興風作浪,想不到我這麼偉大!”
賀蘭淳黑白分明的眼晃過無奈和一絲懊悔。“你一路走來大概也看見不少民生凋敝的樣子,獸王堡已經大不如前了,不管是威名還是任何一方面。”
“這不是你跟藍人哲別所期望的?”他忍不住嘲弄道。
當年,一個是他最倚重的心腹愛將,一個是他的新婚妻子,兩人卻聯手毀了他的一生,這筆恨要不是因為承諾著要誓死守在獨孤吹雲的身邊,他不會忍下多年椎心的痛苦埋名住在中原,就當自己真的死去一樣。
“如果譏笑能讓你平衡,你就儘量發洩,你受的牢獄之災在我來說是你自作自受,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從海上孤獄裡逃走的,我也很慶幸你沒老死在那裡,但從頭到尾我不覺得我做錯什麼。”她在他不動聲色的臉上看見痛楚,是的,雖然微乎其微,卻確實出現了。
那是懺悔?可能嗎?
他的手勁勒緊,彰顯著海棠逸隱忍的怒氣。
“你只會發脾氣,以前這樣,現在也沒多大進步,你就非得做到人人怕你、眾叛親離,這些年的牢獄之災和痛苦都沒能讓你學到一點教訓嗎?”他的手勁重得像鐵條,痛死人了!
牛牽到哪還是牛,死性不改的男人!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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