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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樹林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霧色瀰漫,寂靜的林子裡只剩下寧採臣的腳步聲,淅淅嗦嗦踩著枯葉……
被綁成蝴蝶結的小黑藤暴躁地絞斷樹枝,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引起了寧採臣的注意。
“哎,不愧是和大王一個品種的,力氣就是大啊。”捧著小黑藤傻乎乎地感嘆,寧採臣還有心思逗逗小藤苗,揪揪它的葉子。
“我們怎麼走不出這裡呢?真是奇怪了……”一直在繞圈的寧採臣喃喃自語,他腳下的足鈴響了幾聲,又靜下來了。
在夢中彷彿走了許久,當寧採臣醒來之後,只覺得腰腿疼痛,跟被人打了一場似的,惹得槐樹精嘲笑不已。
第二十七章
兩匹馬三個人,一時間也來不及再去買了,燕赤霞就和槐樹精共乘一匹,寧採臣自己騎一匹。
燕赤霞是怕槐樹精采補了寧採臣,便一口咬定呆書生不會帶人騎馬,槐樹精勾唇笑了笑,湊近他耳朵旁吐息:“放心吧,我怎麼敢當著你的面吸人精氣呢?”
寧採臣默默在一旁整理行囊,要帶乾糧、竹筒和替換衣服……望天,應該不會下雨吧。
一路上燕赤霞和槐樹精卿卿我我(槐樹精單方面騷擾正直的道士……)寧採臣孤獨地低著頭,腦海裡老是想著昨晚做的夢。
太像了,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大王啊……連黑藤邊兒上翹起的小嫩葉,也一模一樣……
寧採臣無聊的時候數過黑山老妖背脊上的黑藤,昨晚夢中的那條黑藤和吸他血的黑藤好像啊……
寧採臣搖搖頭,不可能,嗯……如果是大王的話……早就把他抓回去,不可能讓他跟著燕赤霞跑了。
一定不是大王……嗯,錯覺錯覺……
前邊的槐樹精摟著燕赤霞的腰,雙手曖昧地在他腰腹間遊走,燕赤霞一把擒住他不安分的手掌,單手握著韁繩趕路。
槐樹精嬌滴滴地用女聲撒嬌:“道長~你抓疼奴的手了,哎呀啊……”寧採臣打了個冷顫,那句道長叫得可真是千嬌百媚,彷彿嗓音裡帶著勾一樣,忒撩撥人了。
燕赤霞不為所動,駕地一聲催促馬兒奔跑起來。槐樹精一顛一顛的,柔弱無骨的身子緊貼他的背脊,肆意撩撥他。
被顛得骨頭快散架了,弱書生寧採臣咬牙忍著,他打算繼續赴京趕考,一圓多年寒窗苦讀的夙願。
現在七月中旬,八月、九月、十月……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趕赴京城。寧採臣在心裡默默計算著路程花費的時間,倒也忘記了馬匹上顛簸的難受。
樹林,官道,木棚子。
林邊的店家給眾人滿上涼茶,“這鬼天氣,白天熱得要命,晚上卻冷颼颼的,不會有什麼不好吧?”
一個大漢低聲嘀咕,旁邊的行人聽見了,哧笑他一聲:“枉你生得三大五粗的,膽兒就那麼小,子不語亂神怪力之事,有什麼好不好的!”
大漢瞪了那傲慢的書生一樣,沒好氣地回答:“我走南闖北,奇了怪了的事兒見多了,你還是小心些!別被鬼纏上了!”
那狂書生不聽勸,執意一人往林子裡繼續趕路,燕赤霞等人也跟上去,一同啟程。
第二十八章
那狂生還是有幾分膽色,腰間掛著一柄長劍,難怪不懼怕林中野獸,敢獨自上路。
燕赤霞也不與他搭話,將亂扭的槐樹精按在懷裡,不讓他亂動。寧採臣倒想上前搭話,詢問一下最新的趕考訊息。
那狂生也不是不知禮的人,只是生性狂狷,不近鬼神而已,秉承先哲遺志,是個地道的儒生。
“在下姓吳,字晉元,江浙人士。不止兄臺貴姓?”狂生拱手作揖,揮袖間瀟灑自如。
寧採臣端正姿態,“小生姓寧,字採臣,痴長你一兩歲而已,當不得大禮。”
吳書生大笑兩聲,不介意地拍拍寧採臣肩膀,“我倆平輩相交,就不拘那麼多禮了。”
“晉元,你獨自一人赴京趕考?”寧採臣眼睛閃閃發亮,似乎找到好夥伴一起上路了。
“是啊,小弟尚有幾分武藝,自保足矣。”吳晉元扶著腰間的細劍,朗笑出聲。
到了北郭城,燕赤霞就與槐樹精前往蘭若寺,寧採臣與吳晉元約定好在客棧等候,到時一同上路。
卻說槐樹精回到蘭若寺後,盯著聶小倩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恨透了這個賤人。
其他女鬼又驚又喜,紛紛喊著姥姥,唯有聶小倩,躲在燕赤霞和寧採臣身後,避開那銳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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