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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普通人一樣,她也曾有過恐懼心理,但最終戰勝了自我,戰勝了恐懼,以一個醫務工作人員的大無畏人道主義精神,完成了自己心靈的淨化。 2001年7月底,一個既是艾滋病人又是吸毒販毒罪犯的特殊病人由公安幹警送往地壇醫院救治。這個人在遭抓捕而逃跑的過程中摔傷了手臂,造成右臂粉碎性骨折。進院時傷處扎著繃帶,繃帶上浸透了血。 病人被送來之後,面對如此情況,一些醫生不知所措,害怕這名特殊病人的血液會汙染自己。也有一些人認為這個人是個罪犯,一切惡果都是他犯罪行為所致,是罪有應得,用不著同情和可憐。 趙紅心趕來,對跟隨來的警察說:“他是一名罪犯,但同時也是我的一名病人,這一點與其他病人一樣,讓我來為他治療。”說著趙紅心便動手為這個人拆紗布,上藥,重新包紮。這個人一個勁兒地說:“沒想到你能為我治病,沒想到你能為我治病!即使到了閻王爺那裡,我也要感謝你的!” 今年32歲的馬東長了一張娃娃臉,無論何時何地,總是給人一種樂天派的感覺,畢業後,她就來到地壇醫院傳染病區當了一名護士。 馬東剛分到醫院那會兒,正碰上醫院收治第一例艾滋病人,馬東和其他年輕護士一樣,生怕自己被傳染上艾滋病病毒。工作時全副武裝,隔離衣、雙層手套、帽子、口罩,渾身上下只有不得不露出的眼睛露在外邊。不得不進病房時,也是提心吊膽地進去,百般小心地操作,憂心忡忡地出來。這樣一來,與艾滋病患者的交流溝通自然就少了。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和進一步接觸,馬東認識到艾滋病是可怕的惡魔,艾滋病患者並不可怕,雖然患了病,但依舊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決心走進病人的內心世界,多給病人一些人文意義的理解和關愛。 碰巧她接觸的第一位患者是她的一位朋友的朋友,病人剛住院的那一段時間裡,心情特別不好,整天鬱鬱寡歡,以淚洗面。馬東與他聊天后才知道,小夥子得知他得的這個病,既是大家都厭惡的病,又是怎麼治都治不好的病,於是產生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的想法。 在聊天之中,馬東瞭解到小夥子不堪重壓的心裡還有一個極端的錯誤念頭,那就是不公平的老天讓他得了這種病,他也要報復社會,讓別人也得上這種病,來支撐自己心理上的平衡。馬東瞭解到這一情況後,與小夥子的接觸更頻繁了,她決心用行動去重新點燃小夥子對生的渴望,重新樹立起戰勝病魔的信心。 馬東對小夥子說:“世界上沒有不死的人,看你是怎麼去死?世界上恐怕也沒有能夠活下去而不願意活下去的人,哪怕是一年,一月,一天,活著是美好的。你能夠活下去,為什麼不活下去呢?一個人要愛護自己,也要愛護別人,只有尊重生命尊嚴的人,才能夠得到生命的尊重。” 苦口婆心的勸慰,終於感化了小夥子僵硬的心靈。在馬東的真誠與關愛面前,他哭了:“大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有那樣糊塗的想法了。” 後來小夥子出院了,出院之後他還經常給馬東打電話,問候馬東並向她諮詢一些有關艾滋病的問題,他又把馬東當成自己信得過的親人。小夥子蹣跚的腳步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時,他惟一的希望是想再見一眼馬東。 馬東滿足了患者的要求,她到了小夥子家中,面對奄奄一息的患者,馬東對他說:“我知道你的病情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如果一個人不得不面對死亡時,他能夠微笑著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何嘗不是生命的壯舉呢!” 小夥子枯瘦的眼眶中有淚光在閃動:“大姐,在最後這段時間裡,我過了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懂了許多以前不懂的東西,在病中我感受到友情和親情的溫暖,我去得安心,再也沒有什麼可掛念的了。謝謝你了,好大姐!” 2001年8月,馬東隨衛生部、民政部組織的工作組到了艾滋病疫情最嚴重的河南上蔡縣文樓村。 在文樓,馬東的心被那裡因患艾滋病折騰得家破人亡的慘狀震撼了!那些因賣血而染上艾滋病的普通農家,家裡能賣的都賣光了,四處求醫尋藥,最後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親人離世而去。一些家庭因患了艾滋病折騰得人財兩空,大孩子赤著腳,小孩子光著屁股在貧瘠的田邊地頭跑著,進學校讀書對他們來說是水中的月亮看得見撈不著。在文樓期間,這些情景每天都像電影一樣過好幾遍,馬東的心能不為之顫慄嗎? 在文樓,馬東還遇到一件事情使她感動不已。 一位病人看見馬東腳下的鞋因為在文樓上下東跑西顛有些壞了,就對她說:“大姐,你們從北京來挺不容易的,為了我們病人,你看你腳上那鞋都跑壞了。我那包裡還有些錢,你去取50塊錢買雙新鞋穿吧,反正我也快了,要錢也沒啥用。” 馬東似生嗔又似感動地對這位病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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