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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過翟讓也許會猜忌他、提防他甚至殺了他,但卻沒想到翟讓會分裂瓦崗軍團,和自己分道揚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翟讓感情複雜的拍了拍李密的肩膀,隨手遞給他一副弓箭,邀請他一道打獵。李密木然的看了看周圍的單雄信、李世績等人,當然也包括翟宏,然後抓過弓箭飛身上馬,一箭射向無邊的密林,似乎要把滿腔的憾恨統統趕走。
36、單飛的日子(上)
打獵後的第三天。
大多數將領,尤其是蒲公營的幹部們,都還不知情的狀況下,(因為李密並沒有散佈訊息),翟讓就召開了軍事擴大會議,在一片譁然之中,宣佈了自己將要撤回瓦崗的決定。
眾人先是驚詫,再是木然;然後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了李密,他們在看這位山寨二號人物的反應。
李密很平靜,這倒不是因為他心理素質超強,相反他連生了兩天悶氣,剛緩過勁來,比較心平氣和了。
這個時候,包括翟讓在內都在等著自己的態度,李密知道不表態不行了,他站起身來:“寨主開創瓦崗,佔據中原於亂世,且不避風險收留我等,實為感激;今日只嘆未報寨主之恩,卻要惜別;寨主宏圖遠略,他日定成大業。”
李密一抬頭,發現翟讓、賈雄一干人等正在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動情,“我送翟兄”。
最後這句他沒有說寨主,而是翟兄。
說完了以後,李密倒有些解脫,看著翟讓一行人慢慢的走出大帳。
蒲公營全體將士,鼓樂齊鳴,歡送寨主。
李密更是送出榮陽二十里地之外,一路上和翟讓齊馬並進,不時的互相囑託幾句,盡顯兄弟情深。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翟讓緊握李密的雙手,兩人滿眼淚光;“蒲公素有遠志,日後必會名揚天下,吾不及也;今日與君就此別過,讓當敬候佳音”。
眾人互道珍重,揮手惜別。
翟讓此舉也實屬無奈。
在他的人生規劃中,並沒有爭奪天下、建功立業的的宏偉計劃,其實就連造反也是被逼無奈;他只想帶著手下這幫弟兄們,在亂世中保有一塊容身之地,能夠逍遙自在佔山為王,心願足矣。
李密無論是攻打洛陽還是搶佔洛口,都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自己肯出兵榮陽不是為了這座城池,更不是為了逐鹿中原,而是為了養家餬口的糧草,而今糧草充足,還有什麼必要讓弟兄們去流血拼殺?就為了搶地盤,值得嗎??當皇帝,算了吧!
在思想上翟讓和《水滸傳》中的晁蓋頗有相似之處,“自家兄弟在水泊梁山快活,管他什麼朝廷招安作甚”;如有仗義薄雲天的晁寨主在,梁山的招安斷是行不通的,所以為了劇情的發展,施耐庵先生把晁蓋很早就寫死了
另外,翟讓也知道李密難以久居人下,且才能遠勝於己,而自己又不甘心讓位與他,日後難免要起衝突;不如現在好聚好散,相互之間還能保留幾分情義。
於是,他就想出了這麼一個還算兩全的辦法…分道揚鑣。
回城的路上,李密一言不發,王伯當幾次開口,他都只是三心二意點頭應付;全然心不在焉。
心中卻在暗想:看來朋友終究抵不過利益;在個人利益或者前途面前,義氣不過是一張沒有約束力的道德封條,甚至白條而已。
只要有利益使然,曾經生死與共的朋友、無話不談的同窗、親如父子的師徒,甚至青梅竹馬的夫妻,都會義無反顧、勞燕分飛,各自去捕捉屬於自己的那份所謂的前途。
更有甚者,在利益交織面前,反目成仇者大有人在。
楊素就是一個熟悉的例子,作為楊廣登基的的功臣*之一,不還是在猜忌之中鬱鬱而終;這個故事楊玄感不止講了一遍。
看來所謂的“春秋大義”,…自尊、知恥、忘我、利他在現實之中是虛無飄渺的而無處著落的,恐怕也只能活躍在仁人志士的內心之中;抑或存在於君子國的君子之中。
那麼我李密算是君子嗎?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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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單飛的日子(下)
最開始的幾天,李密有些不適應。
他雖然完成了參謀者到決策人的身份轉換,但頭腦中殘留的慣性思維使他並沒有很好的進入到角色之中,他太習慣站在翟讓身後指點江山了,此刻還沒有唯我獨尊的充足思想準備;其集中的表現就是:霸氣不足、不夠專橫。
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