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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偶爾允許「他」拉著自己衣服的人。「他」想要會認真傾聽「他」說話,約好了會帶「他」去外面世界的人。
「……抱歉,薩菲羅斯。」離開前,加斯特博士站在門口。那個背影是模糊的黑塊,逆著燈光站在長長的階梯前。
「我不是你的父親。」
「……」
「他」想要有人摸摸「他」的頭。
「他」想出現在大家都在笑的照片裡。
「他」希望有誰能用沒有戴著塑膠手套的手,輕輕碰「他」一下。只要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科學,怎麼樣都行。
「他」想回去。
儘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回到哪裡。
「……媽媽。」
坐在手術檯上的銀髮孩子最後說:「我的媽媽在哪?」
寶條好像嗤笑了一聲。他搖搖頭,彷彿沒想到問題居然如此無聊。
「你的媽媽生下你之後就死了。」
「……」
寶條攤開手:「滿意了?滿意了的話我們就繼續,實驗可經不起耽誤。」
實驗是為了幫助他人,讓大家變得更加幸福。
「你要幫助別人,薩菲羅斯,因為你是個特殊的孩子。」
為此,科學想要「他」的細胞,血液,骨髓,面板樣本。科學將「他」一遍又一遍地剖開,就像將裝在鐵皮盒子裡的積木倒出來一樣。
不管是細胞還是血液,骨髓還是面板,被取走後都會長回來的,周圍的人向他保證。
但是長回來的東西和原來的東西一樣嗎?
被重複剖開後,「他」還是原來的「他」嗎?
五歲的薩菲羅斯躺在手術檯上時學到了一件事:
科學只負責將「他」拆開,不負責將「他」拼回原本的模樣。
……
提前一個小時醒了。
眼球調整光線,昏暗的房間逐漸變得清晰。忽然從小孩子的記憶落回成年人的身體裡,她躺在床上適應了一會兒,手指摸到枕邊的手機。
上面留著昨晚的聊天記錄。
「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明天下午。」
光線黯淡的清晨,冰冷的浴室被氤氳的水汽化開。衝了個熱水澡之後,頭疼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她不介意那點副作用。
吹乾頭髮,換好上班的衣服,時間還早,她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總算捱到第一班車出發的時間。離開公寓前,她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外表。
鏡中映出的身影和平時一樣,什麼都沒變。那張臉——準確點說,是她的臉——還是之前的模樣。
……在五臺的時候,薩菲羅斯會想起她嗎,就像她想著他一樣?
……肯定還是她想他想得比較多。
她盯著鏡中的面容。
他偶爾想起她時,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就是鏡子裡的這幅模樣——意識到這點後,她忽然變得有點喜歡現在的外表。
在這個胸腔裡輕快跳動的心臟,她也變得喜歡起來。
腦海裡安安靜靜,聽不見另一個存在的聲音。她不知道體內的寄生物為什麼近期變得安分起來,除了總是往她的腦海裡塞不屬於她的記憶之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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