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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美女,下次你大可不必理會那些人……”唐卿柏倒了杯茶,遞到安洛雲的手心裡,“你的酒量不好,這麼喝可不行。”
“我沒事,”安洛雲放下茶杯,扶著戴佑晴的手慢慢往停車場走,“難得一次,沒有大礙的。”
看著安洛雲喝得通紅的臉,唐卿柏心疼之餘,更是自責。
——前幾回殺青宴、慶功宴安洛雲能滴酒不沾的安然度過,據說有那位白大少保駕護航之故,如今白大少因公司事務難得脫不開身,而他又保護不力,以至於安洛雲被灌成這樣,這樣鮮明的對比簡直讓唐卿柏比金子還精貴的少爺面子,掉了一地……
唐卿柏嘆了口氣,望著身邊人的目光,滿是複雜。
終究還是,比不上那人啊……
難怪安洛雲的選擇,是白櫟明。
他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放棄……
三人走至停車場,剛想上車,卻聽到身後傳來清脆的足音。
“安小姐。”
安洛雲聞聲回頭,卻是比她早幾分鐘和助理一起離開的沈依瞳。
“師姐,有事?”安洛雲勉強掙開戴佑晴的攙扶,向前走了幾步——醉意令她頭重腳輕,這樣的動作,已是極限。
沈依瞳見安洛雲著實醉得不輕,這樣的狀態顯然不適宜多說什麼,心裡有些沉悶,但也不得不把要和她單獨談談的話嚥了下去。
所以,最後沈依瞳只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嗓音有些壓抑地說:“不,沒什麼,還是……改天再說吧。”
這是安洛雲昏昏沉沉上車前,迴盪在耳畔的最後一句話。
》 》 》
因為酒喝得太多的緣故,那晚安洛雲睡得很不踏實。
她一直在做夢。
夢裡的場景如快進的電影般飛速地掠過意識之海,毫無邏輯關係的畫面交錯更迭,卻真實的,讓夢中的安洛雲,眉頭緊鎖,出了一身的汗……
或是林彥之與往日冷酷面貌截然不同的內疚充盈的目光,抑或是白櫟明溫柔而包容的眼神,而下一秒,卻成了還是何耀的他血流如注的胸口……
血色蔓延,充斥了整個夢境……
直到她被驚醒的前一秒,夢中不斷迴旋的畫面是沈依瞳空洞無神的雙眼,以及從她毫無血色的雙唇間不斷吐出的一句熟悉的話語——
“斐欣,對不起”。
一字一句,像藤蔓般纏繞上了她的心口,勒出刺疼的傷口。
驚魂未定的安洛雲抬手開了燈,擦去了額頭冒出的汗,然後睜著眼,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心底湧起幾許莫名的驚慌——儘管宿醉的她仍舊很累,卻已沒有了半分睡意。
按住依然很悶的胸口,安洛雲起了身。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微微透出晨光的天空靜靜地出神。
天空是暗沉的灰色,晦暗的色調,映在安洛雲的眼底,恰如某種危險的預兆。
好像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破土而出……
安洛雲揉著太陽穴下了樓,剛走進起居室,就見安迦諾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別墅的大門之後。
“哥這麼早是去哪?”安洛雲瞥了眼起居室的立鍾,還不到六點。
“娛樂公司出了事,少爺趕過去處理了。”管家替安洛雲斟了杯茶,神色恭謹地回答。
安洛雲手端茶杯的動作一頓,心裡有些不安:“出什麼事了?”
“公司的一位女藝人,剛被發現,在自己的公寓裡,吞安眠藥自殺了……發現得太晚了,醫院沒有搶救過來……”
“是……誰?”
管家低聲說了個名字。
“砰!”
手一顫,未拿穩的茶杯瞬間落地,砸了個粉碎。
壓迫在胸口的那股濁氣緩緩地吐出,安洛雲的雙手蓋住眼睛,掩住了從眼底泛起的酸意。
她想起了昨晚最後一次見那人時,盪漾在她唇角邊那虛弱的笑容。
以及那句——
“……改天再說吧。”
改天?
——已經沒有機會了。
》 》 》
在九月底的一個陰天,沈依瞳的葬禮在辭山墓園舉行。
身為娛樂圈的當紅女星,A。Q。娛樂的一姐,沈依瞳的自殺在圈內引起的震動不亞於三年前顏斐欣的逝世。葬禮還未開始,墓園入口便聚集了聞風而來的各路媒體——由於沈依瞳在圈內的特殊地位,出席葬禮的明星足以讓這些嗅覺靈敏的狗仔不停歇地按動手中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