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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懷孕?我和我先生一直都做避孕措施,從來沒有遺漏過。”
醫生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睛,微笑說:“周小姐,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請問你們是服用短期避孕藥還是其他?”周是說一開始是服藥,後來怕服藥副作用太大,就改用避孕套了——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一個多月前,那不正好是衛卿勸她停止服藥的時候嗎?
頓時火上澆油,緋聞照片一事還沒跟他算賬呢,現在又整出懷孕一事!她忽然委屈之至,怔怔地走出醫院,看著茫茫人海,眼前的路人行色匆匆,誰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她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這個孩子的到來,實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她覺得惶恐而不安,心揪成一團,極想放聲大哭。
可是站在家裡,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卻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十九歲大哭大笑的時候似乎早已遠去,現在她是他的妻子,肚子裡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她忽然感覺到肩頭的重擔是那麼的沉甸甸,任何舉動都要想起家庭所賦予的責任。在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已經泰山壓頂般壓了下來。
她茫然不知所措,一個人是如此的淒涼無助。對衛卿除了生氣之外,還有一股難言的怨恨。現在該怎麼辦?這個孩子要還是不要?她頭埋在被褥中,鬢髮涼絲絲的,眼角的淚痕一直未乾。她只有二十一歲,從沒想過這麼快將為人母。還有衛卿,他們是不是真的能攜手走下去?淚眼婆娑中,她什麼都不能確定。
婚姻和家庭完全是兩回事。
她又氣又恨,轉頭看見靜靜躺在一隅的行李箱,鎖上門出來。天氣陰陰的,雲層厚厚地堆積在頭頂,卻並不像要下雨的樣子,情況是這樣的不明朗,如同此刻的她。熱鬧繁華的街道,車如流水馬如龍,道旁的槐樹已吐出嫩黃的新葉,花月正春風。而她孑然一身立在滾滾紅塵中,似乎無處可去。
正在跟屬下交代工作的陳麗雲看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雖有些意外,還是接起來,“周是,有事嗎?”她說話做事一向乾脆利落,言簡意賅。周是嗚咽道:“大嫂,我沒地兒可去了,你收留我幾天行不?”
她不想看見衛卿,至少這幾天不想。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亂成一團的思緒。本來最好的去處是衛家大宅,順便告衛卿一狀。可是她不想因為他們之間的事讓老人家操心。
她也在慢慢成長,嘗試著一人獨撐大局,雖然還是不夠成熟。
陳麗雲一愣,忙問:“出什麼事了?你跟衛卿吵架了?”她不說話,一個勁地抽泣。陳麗雲有點著急,“你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周是報出地址,不到半小時,便有人接她到陳麗雲的高階軍官宿舍。那人幫她提著行李,客氣地說:“陳政委說了,讓你先好好休息,她等會兒就會回來。”
周是點頭謝過他,打量房間,窗明几淨,椅子一字排開,整整齊齊;茶杯規規矩矩放在托盤裡;鞋架上僅有的幾雙鞋子鞋尖全朝一個方向,任何東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條,客廳沒有多餘的擺設,顯得空曠而有些清冷。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地方,會不會很寂寞?所以當陳麗雲以最快的速度忙完公事趕回來時,她頭一句話就是:“大嫂,你回來一般都做什麼?”
她淡淡地說:“不做什麼,當然是睡覺。”周是又問:“除了睡覺呢?”陳麗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工作啊,我經常出差,偶爾回來,只是睡覺。”周是欲言又止,很想問她為什麼不回衛安那兒,終究不敢造次。
陳麗雲坐在自家沙發上,身體依然挺直,問:“你們小兩口不是挺好的嗎?出什麼事了?”看她這樣兒,事情鬧得還不小。周是悶悶地說:“反正我不想回去了,見了他就生氣。”陳麗雲也不問了,直接說:“我覺得你們吵架了,就該好好溝通。你來我這算怎麼一回事?”
周是說:“大嫂,他這次太過分了!你都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我都沒臉見人!”說著說著十分委屈。陳麗雲隱隱猜到一點,當下說:“那你想怎麼樣?”
周是怯怯地說:“大嫂,我就想在你這兒住幾天,心裡靜一靜。你最疼我了,不會見死不救吧?”陳麗雲見她哭得眼睛紅紅的,臉色蒼白,整個人說話都是強打著精神,有氣無力的樣子,顯然正難受著呢,於是,她頓了頓,說:“隨便,反正我一個人住。不過我可沒空陪你。”
周是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跑來投奔她,她也不好立馬就趕她走。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讓她待幾天自然就好了。
周是忙拉著她手說:“大嫂,你最好了。沒事沒事,你忙你的,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只要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