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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之間的拉鋸戰經常這樣。衛卿呢,通常輸是輸了,總能扳回點本,佔點便宜什麼的,偷了腥自然沒火氣;周是呢,一邊嚴詞拒絕,一邊還想著給他臺階下,該硬時候硬,該軟時候軟,所以倆人吵歸吵,鬧歸鬧,真正翻臉的時候還是極少。
元宵那天,衛卿接她出來吃飯。周是想也不能太不給他面子,於是稍作打扮,跟著他出來,問他去哪吃飯。衛卿摟著她說:“周是,我好久沒吃你做的飯菜了。晚上去我那行不?我給你打下手。”
周是有點不願意,她不是一個喜歡鍋碗瓢盆的主,在家就算了,在學校她也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寧肯吃外賣,也不自己動手。當下便說:“你那廚房,乾淨的跟擺設一樣,什麼都沒有,還不如在外面找間小飯館,方便。”
衛卿一心想吃她做的飯,興沖沖的說:“沒事,可以買呀,以後還不是要買。”他倒想的長遠,巴不得周是天天做飯給他吃。說實話,一個人老在外面吃,吃的都想吐。
周是說:“那你得買多少東西呀,犯得著嗎?”衛卿徑直將車開到超市的停車場。周是不好破壞他的興致,便說:“元宵節不是該吃元宵嗎?咱們買點元宵回去煮點吃得了,再買倆熟菜。”衛卿想想是該吃元宵,說:“就元宵?吃不飽吧?”周是忙說:“那就再買袋餃子,你不挺喜歡吃餃子的嘛。”周是嫌麻煩,不肯炒菜煮飯,元宵餃子放水一煮就行了,多省事呀。
衛卿是連開水都不會燒的人,當下沒意見。四處看了看,說:“砧板和刀具不要買嗎?”他在周是家見她老切菜,於是問。周是反問:“買這個幹嗎?你自己要買,以後再說。”三兩下就出來。衛卿還一個勁的跟在後面說這就買完了,要不要再買點其他的。
周是站在流理臺前拆包裝,說:“衛卿,咱們事先說好了啊,吃完飯你洗碗。”衛卿立即跳起來,說:“為什麼我洗碗?”在她家的時候,她可從來沒讓他洗過碗。他想幫她洗菜,她還趕他出來。
周是奇道:“哪有光吃飯,不做事的呀。你以為還在我家做客呢!”衛卿不服氣,君子遠庖廚,他要堅決反抗,於是說:“我不會洗。”周是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沒事,學學就會了。我媽在的時候,我連抹桌子都不會。”他真以為自己是大老爺們呢,拿她當傭人使喚。
衛卿氣急,又說:“我洗碗肯定都得打碎了。”周是淡淡掃他一眼,說:“打碎的也是你的。你不洗,就別想吃。”衛卿心想,我吃完就不洗,看你怎麼辦!溜進浴室說:“我洗澡去了啊。”
周是看他躲的比兔子還快,罵:“懶人事兒多!”隔著一道門說:“告訴你啊,你不洗碗,下次再想我做飯,別說窗,門兒都沒有!”衛卿一陣無力,水開的嘩啦嘩啦響。他還以為她總算變柔順了呢,原來和以前一樣任性難纏。想她在家多乖呀,早上爬起來,連牙膏就給他擠好了。
周是衝他喊:“手機響!”他沒好氣的說:“管它呢!”周是見響了好幾遍,怕人有急事,說:“你接不接?我給你遞進去。”衛卿問她來電顯示,周是說是陌生號碼。他心情正不好呢,說:“掛了掛了,吵死了。”周是真想捶他幾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按紅色鍵時不小心按成接通鍵,裡面一個女聲甜膩的說:“衛少,今晚有節目,來不來?大過節的,出來放鬆放鬆……”周是一聽,心裡就不爽,不知道他在外面幹些什麼!一把結束通話電話,扔在地上。
衛卿出來,見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揀起地上的手機,問:“我手機怎麼在地上?”周是“哦”一聲,說:“是嗎?我明明放口袋裡的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地上了。”衛卿不疑有它,說:“做好飯了?”周是冷眼看他,說:“出去吃吧。”衛卿不想洗碗,這會兒沒堅持,只問:“想去哪吃?”
周是滿心的火,挑釁的看他,說:“全北京最貴的餐廳!”衛卿打了個響指,痛快的說:“行!”穿的光鮮亮麗,開著他那輛招搖的跑車來到城中心。
一停下就有人上來開啟車門,車牌也被罩住了。周是抬頭一看, 所有車的車牌都封了。侍者白衣黑背心,白手套,高大英俊,氣質良好,服務周到,極其紳士。周是一看這陣仗,嚇的不輕,這是到什麼地方了!
衛卿拉著她走上長長的紅地毯,交給門衛兩張會員卡。大廳極盡豪華奢侈,說不出的風流富貴。光是水晶吊燈,就照的人眼花繚亂。成套的紅木傢俱,一字排開,令人咋舌。周是見進出的人衣著不凡,非福即貴,大罵腐敗!這地方跟天方夜譚一樣,讓她覺得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