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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役了。 有一次,我想找找他的家人,告訴他們他臨終的情景。可又不知道家屬瞭解到實情以後會怎麼想,所以,我沉默至今。山本,原諒我吧。 青木幹夫 65歲 退休 岐阜縣    。。
救護船成了海上靶子�
我曾三次應召,前後在日本紅十字救護隊當了6年護士,其中,從昭和12年起,有4年是在一艘救護船上工作。 自從太平洋戰爭爆發,救護船也有可能被擊沉了。因為日本船隻損失很多,最後用救護船運送武器、彈藥和士兵。這是違反日內瓦條約中立條款的。救護船於是變成可以攻擊的靶子。我們護理員只有一套服裝;燈籠褲配上背心,腰帶上掛一個哨子(為了在海里把病人召集到一起),一根繩子、一把對付鯊魚的折刀。遇有情況,已經當了母親的護士乘坐救生艇,單身的跳到海里游泳。 從南海的一些島嶼上,我們收容了大量被太陽灼傷、瘦得皮包骨計程車兵。我永遠忘不了那個精神病房裡的少年兵,一張娃娃臉,不停地大喊:“媽,一條鯊魚!”他的屁股上留著圓洞形的傷疤,那是鯊魚牙齒的咬痕。 我們曾把許多學生兵運送到菲律賓。他們說上了戰場就用不著書了,所以把心愛的書籍都留在了船上。在告別石川啄木和赫爾曼·黑塞時,他們一定覺得也告別了自己的青春。那些書裡邊留下許多他們重重地劃下的道道。他們神氣地立正,然後下船離別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還有就是那些穿著白衣服計程車兵病號。熟悉了病房環境後,有個人掏出貼身藏著的照片給我看:“這是我的孩子。”“還有我的,還有我的…”其他人也紛紛把他們的照片拿出來。照片上的孩子現在也該有四十多歲了,他們受了重傷的父親們後來怎麼樣了呢?死了那麼多年輕人,讓我這守“望門寡”的人,想起來就心痛。 花田 70歲 縣政府職員 青森縣   
破爛運輸帆船�
長山串是從朝鮮半島伸延到黃海的一個海岬的頂端,停戰的那一刻,我正在那裡的一個海軍特別哨所裡,海面上有許多船隻殘骸。自從美國掌握了制海權,日本海上運送量已經縮小,所以,當我看見一批200噸以上的大貨船,揚著帆每天朝南行駛的時候,很是奇怪。我們懷疑這些船的來歷,於是到其中一艘停泊下來的帆船上去看個究竟。 那艘貨船屬於陸軍,大約12名船員,裡邊除了日本人之外,還有朝鮮人和中國人,都是勞工。船長是日本人,下邊的話就是他告訴我的:“我們運的是滿州的大豆和粗鹽,從滿洲國運到九州的唐津,因為只能靠風力,跑一趟要好幾個禮拜。我們聽上頭的命令,敵人已經發現我們,他們開始襲擊貨輪,傷亡不少啊。”他因為沒有武器感嘆不已! 就在戰爭結束那天,北朝鮮局勢混亂。我們處置了哨所的武器等事宜之後,向鎮海進發,但我們乘坐的那艘警備艇出了故障,在海上漂流,碰上了安東丸282號,和上邊提到的那般帆船一樣。我們上了安東丸。船上共有19人,包括從銚子市外川來的船長鈴木,和來自九州的四名水手。他們是乘這條船從海州逃出來的。船上的部件七拚八湊,倉內簡直和地獄沒有兩樣。 漂流了大約20天后,我們到了對馬海峽。在那裡,我們遇到一場颱風,這艘貨運帆船就在那裡沉沒了。船上的人不過撿回一條命。 陸軍在東條準備進行“百年戰爭”的命令下建造了750艘這樣的破船,並徵募船員在上面幹活。戰後,鈴木船長回到外川港,又當起了漁民。他沒有得到任何補償,寂寞地死去。 志村富壽 67歲 武藏野音樂大學教授 朝霞市   
叢林生活必需品�
戰爭快要結束時,我在呂宋叢林中轉悠了大約四個月——差點把命丟在了那裡。 一個人逃脫了敵人的追擊,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隻身跑進大山叢林,怎麼保命呢?戰爭結束後,我常對年輕人說:“在這種情形下,三樣東西必不可少。你們說是什麼?”他們舉出米、罐頭、火柴、香菸、紙、鞋子……。不錯,這些都是有用的東西,但沒有一個人完全答對。這三件東西是鹽、火柴和可以用來煮東西的飯盒。米太重了,不好帶,也容易發黴,所以要儘快吃掉。罐頭食品、香菸、還有紙,都是稀罕之物,一般官兵根本得不到摸不著,也不是維持活命的必需品。至於鞋子,如果你的鞋穿破了,從死人腳上剝下一雙就是。 如果一個月沒有鹽,你就走不動了。野菜如果不用鹽煮,那味道就是餓死也咽不下去。 燒水煮野菜必得有火柴。如果你沒走出叢林就得了痢疾,你就完了。有的兵沒有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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