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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士兵,迎接陣亡士兵遺骨,義務勞動,防空演習,徵稅,強制儲蓄,捐獻等。1942年起又開始負責食物和紡織品等日用必需品的配給。於是,個人離開鄰組幾乎不能生存,而在鄰組內違反鄰組幹部的意志,也會產生極嚴重後果。實施幾乎滴水不漏的監視。正如我們在信裡看到的,當常規的警察監督停止執行時,總是有憲兵隊出來強迫家庭承擔不忠誠和持異議的後果。 艱難困苦遍及整個社會。日本總人口中只有少數幾個階層(主要在都市)體味過20年代和30年代短暫繁榮的滋味,即使他們的“富庶”也受到官僚集團在經濟上不知深淺地胡鬧的嚴重威脅。經濟此時被迫進入緊縮狀態。工業生產最終置於軍事控制之下。大企業以日本早期軍工聯合體的式樣,在滿州建立起它們的王國。 在“一切為了戰爭”的說辭之下,全國表現出一種同仇敵愾——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有什麼想法,只能悶在肚子裡。發表在這一章的來信表明了這一點。我們必須記住,他們是帶著1940年甚至1945年之後得到的“事後洞見”來敘述當時的事情的。人們在1985年說出了40年前他們不敢說的話,但沒有人想到過提出抗議,更別說起而反抗。即使這樣,這些信給出一幅令人觸動也令人恐懼的畫面:日本民眾在強制性的盲目因迴圈境裡不得不經受的一切。   
伊豆南端,村民們用竹槍作戰�
昭和18年末,20多個美國人坐著兩隻小船,想從伊豆南端石廊岬海灣的淺灘登陸。嘿,這下子村裡可炸了鍋。嬸子、大娘們天天訓練,此刻正是用兵之際。大夥兒拿起竹槍,一齊擁向岸邊,也有拿鐵鍬和鐮刀的: “來呀!上來呀!揍死你們!” “孩子他爹可在家呢!你們放明白點!” 女人們尖聲叫喊,晃動著手裡的“武器”,想到自己正在保衛大後方,鬥志昂揚。連我也跟在後邊,一手握著一塊石頭。敵方見此情形,十分驚訝,把船停在遠處,向我方觀望,暫無進攻之意。然後,忽然全體在船上站起身來,舉起手大叫:“�Banzai�(萬歲)!”並且用棍子挑起白布。 “好!他們投降了,全都是俘虜。”有些大娘跑回家去拿繩子。 他們戰戰兢兢地上岸,一個人一邊大打手勢,一邊說了好多話。村裡人頭一回看見外國人,當然什麼也聽不懂,神色緊張,一副戒備的架勢。因為我在氣象站工作,大家就把我推到前面,可是,我的英語水平不過是“雞絲一絲盆”(�This� �is� �a� �pen�)而已,說不上話。好不容易聽出他們說的好象是德語,於是把附近的醫生叫來,終於弄明白他們是德國人,在這一帶海面受到潛艇攻擊,乘救生船順著海岸來到我們這裡。 這麼說,是自己人。村裡人的態度180度大轉彎,撲上去使勁握手,立刻開始籌備歡迎會。這時,一輛公共汽車來接他們,不知把他們送到哪去了。村子裡的狗一邊往車門的踏板上跳,一邊拚命地搖著尾巴,倒好象是他們養的寵物似的。 下條哲 60歲 自由作家 橫浜市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疏散、農村和人類心靈的貧瘠�
疏散的時候,城裡人到農村投親靠友。有的兩三家人住在一起,有的住在儲藏室、柴房,有一家人竟借住在積肥的屋子裡,真讓我這小姑娘大吃一驚。屋裡大桶裡裝滿廁所淘來的人糞尿,桶上連個蓋子都沒有。 祖母讓疏散來的小孩洗澡,衣服都脫光了,叔父卻一拳頭打過來:“不許比我家裡人先進澡盆。倒黴蛋,一身晦氣。”休假的日子,光聽見家裡的舂杵咚咚地響,可是一個糰子也分不到。等等等等。粗暴冷淡的舉動,不知讓多少疏散者傷心哭泣。 但是,我也遇上過這種老師:肆無忌憚地對學生說:“你們這些傢伙的爹媽,就跟笨鯽瓜子似的,除了下種兒造人,還有什麼本事?”糧食越來越緊張,他又對學生說:“你們村,就是老子的兵站基地。都給我奈米上來。”學生們盡其所能地供給他,可是到了戰後糧食豐富的年代,他連個明信片也沒寄來過。我雖然沒遭受過空襲,可是村裡發生的這些事,所見所聞都讓我傷心,人心如此醜惡,又讓我絕望。這些人啊,已經被戰爭奪去屬於人類的那顆心。 疏散到村裡寺院的小孩和我弟弟同年級,他到我家裡來時,對我弟弟說:“要求供給小學生的口糧,別人家裡光給葛菜吃。只有你媽媽老是招待我們吃好吃的東西。太高興了。”聽他這麼說,我鬆了一口氣。 真想念我過世的媽媽。 青木市 57歲 主婦 新�NFDA6�縣   
疏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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