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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有軍車在烈日下飛駛,揚起一片沙塵。我們向軍車揮手,軍車好心讓我們搭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流言消失以前,我們就一直住在那裡。每天吃的只有大麥飯、芋頭和醬油煮的孟宗竹,可是我們還是覺得好吃極了。夜幕降臨以後,和附近的小孩一起,拿著盛著煮黃豆的盤子,往山裡走一點兒,到一個山洞去。洞裡面兩隻眼睛閃著光。那是一個年輕計程車兵,他對我們說“謝謝”。不知道這個當兵的後來怎麼樣? 有一天,就是當海軍軍官的哥哥們在橫須賀迎來終戰、復員回家的前一天,一個手腕上刺青的美國兵腳步聲咚咚作響地闖進來,亂翻家裡僅有的東西。我們的朋友喊了一句:“你要幹什麼?”話音未落,美國兵開了槍,打傷了朋友的手腕。 即使戰爭已經結束,雙方還都受著恐懼感和猜疑驅使。所以,我覺得我能理解橫井和小野田講的逃難經歷。 井上德子 48歲 主婦 川崎市    。。
戰敗以後的教研室�
8月15日中午過後,爆炸聲停止了,校園一片寂靜,我背靠觀禮臺,一個人默默地待著。不必再擔心空襲了,這真讓人高興。可是,隨著投降而來的“事件”,又讓人不安。都德的小說《星期一故事》裡,寫到德國佔領阿爾薩斯以後,當地學校接到命令,不許再教授法語。我擔心我們也會被命令“停止日語課,改上英語”。 進駐軍的通知來了,命令我們:“國語、本國史、地理等教科書,以下地方不準閱讀,要用墨塗掉。”要徹底塗掉的都是以前特別賣力說教,教導學生堅信勝利以及國體的尊嚴的內容。我們又生氣又難過。可是沒辦法抵抗。小學五年級的學生們倒是覺得很好玩,一邊用墨塗一邊鬧成一片。怎麼跟學生們說呢?看著天真無邪的孩子們,我心情沉重。 雖然沒有取消日語,但是由於進駐的軍隊要來視察,所以要把教研室、圖書室裡與神宮有關的精美的歷史照片、貴重圖書、文獻等等全部燒掉,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拿回家藏起來不行嗎?太可惜了!”可校長說:“聽說進駐軍也會到各位老師的家裡去,所以,請把自己的東西也清理一下。”以後的教育要變成什麼樣子啊?大家低下了頭,無言地佇立。 河村房子 65歲 退休教師 伊勢市   
為什麼是麥克阿瑟?�
我在昭和21年疏散期間入小學,所以是終戰以後頭一批新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老師把整張草紙一分為四裁成小紙條發給我們,說:“寫上你最尊敬的人的名字。”我想寫天皇陛下。可是又想到:這樣寫可不行。於是寫了麥克阿瑟元帥。老師就把紙條收走了。 我才六、七歲,怎麼會想到寫天皇呢?又怎麼會把這種想法偽裝起來,寫上麥克阿瑟元帥呢? 我對於戰爭的體驗,就留下這一點。 巖淵仁子 47歲 主婦 八王子市   
教授因營養不良而死�
終戰以後,眾所周知的山口良忠法官因營養不良而死的兩年前,我家住在東京�NFDB3�谷區,離我家沒幾步遠的西原,住著一位東京高等學校的德語教授龜尾英四郎,有一個上小學的兒子。這位龜尾教授嚴令夫人“除了配給的食物,不許找別的東西吃。”“不許把家裡的東西拿到黑市上去賣。”這樣,他因營養不良,終於和夫人一起臥床不起了。他在高等學校教過的學生們聽說這件事,多少也給他送來些糧食,可是不能長期供給他。這樣,作丈夫的先死去了。夫人躺在一牆之隔的房間,不知道他的死訊,沒活多久,終於也死去了。 他家的孩子們好象被送進了福利院。 現在,日本的糧食有很多的進口的,如果再發生戰爭,海運糧食困難,國民可能會變成龜尾一家。而大眾對糧食問題漠不關心,真可謂群愚。 蒲生英男 88歲 愛知教育大學名譽教授 東京    。 想看書來
要把我再送回西伯利亞去�
1948年4月,納荷特加收容所擠滿了各地送來的日本俘虜。那會兒,我23歲,以甲等幹部授銜軍曹,曾任分隊長。我1米73的個兒,戴著深度近視鏡,乍一看象是個知識分子,於是一個“阿庫契布”對我說:“明天開始,給大家講解這個。”所謂“阿庫契布”,就是關壓期間民主化運動的積極分子。這是一本我從來沒見過的聯###史,厚一公分左右,我只好天天開夜車閱讀,然後給人講解。幸好沒出醜就講完了,當時可真是如履薄冰啊。 5月6日,乘坐明優丸從舞鶴登陸。日裔美國大兵用手槍敲著桌子,對我大叫大嚷:“你這傢伙是共產黨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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