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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無敵的武士,人們總是說,涼州馬氏下一代的希望就在他們兄弟身上,馬岱也總是這樣要求自己。時時做到事無鉅細,從不准許自己衝動。
因為馬孟起行事如火,他便要做馬氏的一灘水,在很多情況下去穩住局勢。
單騎入洛是這樣,五千覆甲下豫州也是這樣。
他始終活在馬孟起的陰影之下。
但這一次奔喪之戰,令他看清楚了許多東西……真正的強大,不需要活在誰的照拂之下,參天巨木身上最堅硬的地方是它的結節。
而結節,是樹木受傷之後留下的疤痕啊!
不衝動,並不意味著馬伯瞻便無法獨當一面,就算是彎彎溪流也有波濤如怒的一天,何況人的光芒?
雙方距離僅僅二十步,對駿馬而言不過眨眼一瞬,但在如此緊要關頭,馬岱卻突然向南方回頭快速地忘了一眼。
那是華山之巔……那是父親的埋骨之地。
很多時候進退,只是人的選擇,上天總是在臨死之前給人最後一個選擇的機會。
他曾聽人說過,父親是有撤軍機會的,但他沒有選擇。
轉過頭,他的眼神滿是生死置之度外的堅定,他不知道他的父親在當時頭腦中想的什麼,但大概不會與他想的差距太大。
馬氏……不低頭。
馬氏……絕不向誰低頭!
“殺!”
對魏延劈來的長刀,馬岱沒有一絲想到躲避的意思,挺著長矛猛地向前摜去!
魏延的臉上滿是驚愕,隨後換成了滿面的震怖……馬岱的矛更長!
他的長刀會劃過馬岱的兜鍪,隨後劈開他的臉頰,隨後是脖頸與胸口,隨後連人帶馬斬成兩段……但在那之前,這杆好似跗骨之蛆般的長矛一定會先他一步貫穿他的身體。
魏延的刀比他想象中先斬了下去。
刀刃磕在矛頭之上,將長矛挑開,隨後變招以刀柄橫掃而去。
氣勢上,馬岱勝了!
鐵脊矛與刀刃碰撞出火星,隨後伴著馬身前進緊貼著魏延的腹甲劃出一道火星,倒提而去。
魏延的刀很快,但終究還是無法在剎那間變出兩招,刀柄緊貼著馬岱的兜鍪劃過,將他的頭盔打出一條拋物線墜落在地,隨後矛杆的尾端也倒打在魏延的後背……沉重的一擊。
馬岱不是單純的戰將,甚至於他的長矛在討袁之戰後都很少使用,大多時僅有腰間一柄將軍劍便足矣,但他的矛為純鐵製成,尾端鑄有衝鋒時保持平衡的配重,整杆足有三十餘斤的重量,絲毫不亞於魏延的長刀。
這一擊險些將魏延掃落馬下,當下一口鮮血便憋在魏延口中,激得面色潮紅。
馬岱受傷也不輕,兜鍪被打落時重重地磕在額頭上,如今不但披頭散髮,還有些暈頭轉向。
這些,便是上百名衝鋒而來的義陽武卒高喊著殺來。
長矛、環刀、漢劍層出不窮,馬岱一杆鐵矛斜刺橫掃,護住頭顱,仗著重騎重鎧穿陣而過,待眼前豁然開朗,身上已經多了數道傷口,右腿的鎧甲整塊都被劈碎了。
轉過頭,義陽武卒正與他身後的涼王覆甲廝殺在一起。
“覆甲軍聽令,分出百騎,其餘兵馬追擊敵軍!”
馬岱揚著長矛高喊著,隨後撥馬回沖。
他看到人群中大殺四方的魏延,荊州的將鎧也算重鎧,此時的魏延已被涼王覆甲軍攔住衝勢,在人群中率領義陽武卒左衝右殺著,馬岱不知道他們高喊的義陽武卒是個什麼東西,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真正的勇士……值得死在自己手中!
“匹夫魏延,再來戰過!”
人群中的魏延有些慌亂,身上的甲冑早已佈滿劃痕,甚至腹部的甲冑幾近破碎,匆忙地劈翻一名涼王覆甲的戰馬,比那見到擎著長矛衝鋒而來的馬岱,磕著馬腹便迎了上去。
解決一支軍隊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他們的統帥。
從軍十餘載,還沒有人讓魏延如此狼狽過,此時強壓胸中氣血的魏延早已怒髮衝冠,張手一把拖起一名攔路的涼王騎便從馬上拉了起來,猛地摜在地上,墜地戰馬都險些被壓垮,去勢不減地擎起長刀朝衝來的馬岱斬去。
馬岱的長矛始終在變換著焦點,魏延的長刀也在不停改變劈斬的方向。
雙騎對撞!
長矛貫穿駿馬的胸口,接著將魏延的左腿脛甲穿透。
長刀劈斬在馬岱的肩甲之上,接著卡在胸甲之上,劃出一道火花擦著甲冑劈砍在馬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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