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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噴濺了他一臉,接著縱身越向下一個目標。
一眾羌人射出一輪弓箭便將弓隨手棄之拔出腰間彎刀嚎叫吶喊著衝了過去,關羽在眾人射箭的時候就已經發起衝鋒,雙手握著長短刀的龐大身軀如若虎入羊群,鮮卑無人能擋。
程桓作戰時很有程銀的模樣,一臉大鬍子帶著獰笑手中彎刀揮舞帶走一條條性命,突然之間腳踝一緊,就被拽倒,撲上來一個猙獰的面孔。
身著皮甲的鮮卑斥候隊長沒有被箭矢穿心而過,此時正持著一柄短刀直取程桓!
“噗!”
一支弩箭從他的額頭穿出,露出冒血的箭尖,獰笑戛然而止全身失去力氣。驚悚的程桓扭頭,馬越已經放下手弩提著長刀走了過來。
程桓從地上爬起來,冷汗已經浸溼了他的後背,剛才的一幕對他而言太過驚悚。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羌人們越過屍首對哀嚎的敵人補刀。
“三郎,謝謝了。”
斥候隊長的力氣太大,單憑一手之力就能將他拽倒,壓在他身上跟本沒有反擊之力。
馬越點頭,沒說話。
他身上穿著皮甲,當然知道皮甲的構成與防護能力。雙層獸皮縫製成的條狀皮塊層層疊疊縫紉在一起,鋼刀劈砍力氣小了都難以砍破。箭矢受力面小能夠穿透可終究受了層層阻隔,羌人們用的都是小孩兒都能拉開的軟獵弓。弓力不上石,也就只能對無甲的目標造成有效殺傷,射在皮甲上固然能夠穿透但傷害大打折扣是無法避免。
漢代鎧甲有所區分,鎧是鐵鎧,甲則是皮甲。一場萬人戰役,其中有百人著鎧千人著甲就已經是很大的比例的。郡縣體制下士兵多為臨時徵召,就像馬騰他們這樣,打仗來,打完走。很少有人裝備甲,通常有武器就很不錯了。
馬越拔出箭頭在敵人衣服上蹭乾淨裝回箭袋裡,先前衛和贈予他的十支箭頭他一個都沒丟,全都留著呢,每一次用完就把箭頭收集起來,有時間了打磨一下下次還能使用。消耗品在他這裡達到了最大的利用率。
儘管事實上沒有任何機會能一次把十支弩箭都射出去。
廝殺幾乎一面倒,沒有人受傷,剛從睡夢中醒來的鮮卑人還沒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就被屠殺的一乾二淨。
十三個首級被割下摞在一邊,屍體被扔進篝火燒著。馬越拿棍子蘸著血在空地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兄長們如果從這裡經過一定會看到。
這一戰,他們沒有傷亡,擊破十三人的鮮卑小隊,繳獲十三匹駿馬,七把環刀,一柄六石強弩十六支弩箭,以及一些肉乾。
馬越擰了擰鼻子,他很厭惡這種氣氛,屍體在篝火邊上冒著黑煙,空氣裡散步著令人反胃的氣味。
“拿上東西牽馬我們馬上離開,既然已經見到鮮卑斥候,再往前走就很容易碰上大部隊。”馬越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說道:“後面的路,要更小心了。”
篝火映紅了少年的臉。他見過不少死亡,卻仍舊膽戰心驚充滿畏懼,但也正是這種畏懼…使他更加勇敢。
第三十四章 駱縣圍城
幷州,駱縣,鮮卑圍城,第九天。
連日的攻城讓城內的漢軍死傷大半,而鮮卑則有四千餘人長眠於城下。九日來駱縣這四丈土城牆就如同絞肉機一般,儘管搖搖欲墜卻扛住了鮮卑大軍每一次的衝擊。
土石城牆如今四面均被染成暗紅色,在陽光下閃著妖異的光。
城外鮮卑旌旗蔽空,戰馬嘶鳴人聲鼎沸。
縣丞在第一次鮮卑衝擊時在城樓上被流矢射殺,縣尉力戰而死,一千郡兵幾乎死傷殆盡。如今站在城樓上的是城中自發守城的民兵與逃來的漢軍殘部。連日來的拼死力戰軍民早已筋疲力盡,活下來計程車兵們已經兩天沒合過眼了,仍舊不敢絲毫疏忽抵禦鮮卑大軍的一次一次攻城。
三天前,鮮卑部落大人蒲頭見城池久攻不下便令部下以千人為隊輪流攻城日夜不息。鮮卑部落多騎兵不擅攻堅,但包圍駱縣的足有上萬騎兵,從馬上下來仍舊是身強力壯的漢子。
駱縣縣城,北門。
馬騰靠在城牆上喘著粗氣,他的腿上被流矢擊中。馬宗模樣也很狼狽,身上的皮甲滿是刀痕。馬宗躲在女牆後面對馬騰說道:“大哥,鮮卑退下去了。”
馬騰點頭,他已經無力說話了,這兩日來死在他刀下的鮮卑族人已經不下五十,可每次攻城的時候敵人仍舊好似潮水一般湧上來。
大鬍子程銀透過女牆把頭看了一眼又急忙縮回來,搖了搖頭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