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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金喬說:“塔克頓太太可以在‘人名大辭典’裡查到你的名字,而且留下良好的印象,可是她在那裡面就查不到我。”
我還是不大相信,只是一時詞窮,無以為對。
我跟布萊德利先生面談之後,金喬和我曾經一起見面討論過。我覺得這次碰面很不可思議,金喬卻不覺得。事實上,她覺得相當滿意。
“這麼一來,我們就有把握自己不是胡思亂想了。”她指出:“現在我們確實知道,有一個專門替人除掉眼中釘的組織存在。”
“用超自然的力量除掉!”
“你的思想太頑固了,都是西碧兒戴的那些假護符騙了你。要是,布萊德利先生是個假星相學家,你還是不會相信。
可是他既然是個卑鄙又實實在在的小法律騙子——至少你對他是這麼形容——”“事實也差不多。”我說。
“那麼整件事就有頭緒了,不管聽起來有多不可思議,可是‘白馬’的那三個女人確實掌握了一些東西。”
“要是你那麼肯定的話,又為什麼要我去找塔克頓太太呢?”
“以防萬一啊,”金喬說:“我們知道塞莎·格雷‘自稱’她有什麼本事,知道跟金錢方面有關,也知道三個受害者的姓名,現在我們所希望知道的,是更多有關她們顧客方面的往來情形。”
“要是塔克頓太太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他們的顧客呢?”
“那就只好從其他方面調查了。”
“可是我很可能把事情弄砸。”我悲哀地說。
金喬說我不該把自己想得那麼糟。
於是,我就這麼來到凱洛威園的前門。它外表看來一點都不像我想像中的納許式屋子,從很多方面來說,都像是一座小型城堡。金喬本來答應替我找一本有關納許式建築的近作,可是到現在還沒拿來,所以我只好裝備不足地來了。
我按了電鈴,一個看來精神不太好,穿著羊駝呢外套的男人開啟門。
“你是伊斯特布魯克先生吧?”他說:“塔克頓太太正在等您。”
他帶我走進一間陳設華麗的起居室,但卻給我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東西全都很昂貴,可是卻顯得沒什麼格調。牆上有一、兩幅好畫,可是也有很多很糟的畫。有很多黃色的織錦,就在這時,塔克頓太太來了,我便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來的時候到底抱著什麼期望,可是卻感受到一種完全不同的情緒。這兒一點也沒有邪惡的氣氛,塔克頓太太也只是個很平凡,將近中年的婦女,不特別有趣,我想,也不見得有多好。唇上雖然塗著厚厚的唇膏,卻看得出嘴唇很薄,脾氣也不好。下顎略向後縮,眼睛是淺藍色的,看起來好像在評判所有東西的價值似的。她是那種捨不得多給挑夫和衣帽間侍者小費的女人。世界上有很多這種女人,只是多半不及她穿戴打扮得那麼漂亮。
“伊斯特布魯克先生嗎?”她顯然對我的來訪相當高興,顯得有點滔滔不絕,“真是‘太’高興認識你了,沒想到你會對這棟屋子有興趣!我當然知道屋子是約翰·納許建造的,因為先夫告訴過我,可是沒想到像‘你’這種大人物也會對它有興趣!”
“喔,你知道,塔克頓太太,這棟屋子和他平常的風格不大一樣,所以我——呃——”她替我省了繼續說下去的麻煩。
“我對建築那些的實在很外行,希望你不介意我太不懂”我當然不介意,甚至還求之不得呢。
“那些實在都太有意思了。”塔克頓太太說。
我說其實我們專家反而對自己所研究的題材很厭煩,很不感興趣。
塔克頓太太說她不相信是真的,又問我願意先用茶還是先看看屋子。
我說也許先看屋子好點。
她帶我四處看看,大部分時間都愉快地滔滔不絕,倒也省得我對建築方面多表示意見。
她說,我來得正是時候,因屋子就快賣掉了——“先夫既然過世了,我一個人住實在太大了,”——雖然她才向掮客登記了一星期,不過她相信已經有買主了。
“要是屋子空了,我就不大想讓你來看了。我覺得真的要欣賞一棟房子,必須有人住在裡面,才能表現出它的味道。
你說對不對?伊斯特布魯克先生。”
老實說,我還寧可這是一棟沒人注未經裝飾的房子,可是我當然不能那麼說。我問她以後是否還住在附近。
“還沒決定,不過我會先出國旅行一陣子,享受一下陽光,我最討厭這種陰沉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