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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叢又冷起臉走出石林辦公室，望望王清、袁心等人那同情、憐憫、鄙夷交雜的眼神傲然挺了挺胸，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竟是久未聯絡的趙磊的號碼，冰冷的眼神瞬間溼潤了。

26、城府

石林的心思楊眉也揣摩出了一二，安排好遊客住宿後她來到KFC見到秦南聽他說石林要和他籤正規勞動合同後更證實了她的想法。

“石林是想用合同把你牢牢地套在欣欣，”楊眉翹起二郎腿一副洞察先機的表情說著：“這樣石林既得了五千塊錢，又賣了個人情說是掂錢讓你感激他，又要你簽了這勞動合同免得你這外聯天才沒準什麼時候跳槽或者拉走他的業務自己單幹！一箭三雕；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不至於吧，”秦南搓著手：“苑齊飛說的是真的嗎？不會他不想辦故意找的藉口吧？再說那合同也不是誰想籤就籤的，現在欣欣簽了合同的就林叢、王清、袁心三人，那些導遊外聯根本沒合同，再說簽了不好嗎？社裡給辦三險哪！”

楊眉煩燥地掏出煙要抽，見周圍的人看著自己，忍了忍又放下，教訓著秦南：“你是不是和張海晴呆一起時間長了，也變得跟她似的胸無大志啊？你就想做一輩子外聯？做一輩子導遊，充其量混個優秀導遊的名號，可你就甘心把你的智商能力廉價賣給別人？”

秦南撫平了一下蓬鬆的頭認真地盯了楊眉一會兒，盯得楊眉有些害了羞：“幹、幹嘛？沒見過美女啊？”

“楊眉，你上輩子絕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秦南笑道：“咱倆倒是有些志同道合啊！”

楊眉愣愣了，思忖著他的話，恍然大悟，打了他一拳叫道：“好你個秦南，在我面前還惺惺做態，告訴你，事雖沒辦成，可今晚你得請我好好吃一頓，倆漢堡一個蛋塔一杯可樂，多了我也不宰你！”

“沒錢，”秦南一攤手，他從來不捨得花錢請人吃飯，這個在學校有名的小摳對他死心踏地愛的張海晴也不例外，四年一朵玫瑰也沒送過。楊眉嘆口氣埋怨著“我怎麼喜歡你這個小氣鬼”邊走向收銀臺自己付了錢，回到座位見秦南毫不客氣地拿起漢堡就吃笑道：“怎麼？不把我當外人？是不是早把我當管家婆了？”

秦南微笑不語，楊眉託著腮痴迷地看著他嘆道：“這種頹廢的氣質，秦南，你祖宗肯定是個藝術家！”

秦南沒理她，看了看錶問：“你不說海晴也來嗎？怎麼還不來？”

“　快到了吧，”楊眉道：“秦南，以後和我在一起能不能別提張海晴，這樣我會嫉妒、吃醋！”

“別談這個話題，”秦南一聽到張海晴的名字就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不提，”楊眉馬上笑道：“那，欣欣的合同，你是籤，還是還錢？”

“籤哪！”秦南大笑：“不就兩年嘛，當又上了回大學唄！”

楊眉心領神會的一笑，拿起手機給張海晴打電話，：“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不說好晚上一起吃飯嗎？你怎麼還沒來啊？讓我在這傻等啊？”

“別提了，”張海晴欲哭無淚：“我帶這老年團，一老奶奶上浴室洗澡滑倒摔地上起不來了！不對不對，好像是高血壓犯了，不對不對，又像是中暑！”

她帶這批老年團，可真是提心掉膽，一路就怕出點什麼岔子，加點沒得可加，在紫煙海鮮購物老爺爺老奶奶們品完綠茶嘗海鮮就是不買，偏偏這些老人們還異常活躍，就喜歡聽張海晴跟他們講點當地的婚俗啊、方言啊、傳說啊，全陪張海晴接過，就那次住紫煙賓館的常州小帥哥。一見張海晴就說“不好意思，這次你得辛苦了，這團咱倆誰也別想著掙錢，太太平平回去就好，下批來一定給你帶個好團！”

張海晴直說這批團是她帶得最辛苦的團，以往上嶗山都是在市區講個大概、過了海爾路她就休息了，可老人們不肯讓她停，讓她講講青島的民俗和歷史，從市區上嶗山四十分鐘張海晴嘴沒閒著，嘰哩哇拉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爬山倒還一切順利，全陪和張海晴最擔心老人爬山爬犯了高血壓、心臟病，可這些老人身體素質相當不錯，下了山張海晴又一路講到市區，路過海底世界她提都沒提：進嶗山時全車掏出老年證，二十八位免票、五位半票。

不行去深海魚油？張海晴想，不會真讓她三天就掙導服吧，這些老年人肯定魚油會出貨的，可她跟全陪一商量，全陪再問領隊，領隊蹦出四個字：堅決不行。因為這些老人是某個保健品公司的長期消費者，公司才請出來旅遊的，進什麼魚油店，把我們公司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