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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下屬們說得對就聽,說得不對自然也應當容納,千萬不能因為臣子說點實話就給定罪。
石勒一開始還很不開心,聽著聽著便覺得自己有點丟臉,最後才說:“朕作為一個皇帝,其實沒有什麼自由。朕也知道老續鹹說的話是忠言,只不過普通百姓家裡有點餘錢了都要給自己買個別宅,朕是萬乘之尊,天下的財富都是朕的,到現在卻連修修房子都要看臣子的臉色。”徐光還要說什麼,石勒卻又說:“好了好了,朕就讓人暫停修建,成吾直臣之氣也。”徐光見皇帝賣自己的面子,高興得直呼明君。卻哪裡知道石勒搞了一招暗度陳倉,前面剛放了續鹹,後面就乘一次發大水的機會,砍了數萬根大樹木推到水裡,大木順水飄來;石勒假裝大喜說:“大家看到了,這次大水可不是天災,而是天意要朕修建鄴宮。”百官相視傻笑,再也沒人出來說什麼。
老續鹹明著的目的雖然沒有達到,私下直臣的名聲卻是建立起來了,因此他對徐光的敬仰一如滔滔江水,逮到機會就要表達謝意。
中常侍就官職來說不是很大,不過人家是侍候陛下的近臣,所以在徐光、程遐及續鹹面前,嚴震並沒有任何拘謹;他放下杯子,看著續鹹被人扶走時的蹣跚背影,緩緩說:“依兩位看來,日後的形勢應當如何操控?”
程遐當即把和皇帝的對話複述一遍,而後說:“陛下還篤信石虎,如此下去,太子前景堪憂,大家倒是來定個主意。”
徐光道:“這一次續鹹雖然判吳彪無罪,但我們早已知道中山王對我等恨到什麼地步,我相信程大人勸陛下除去他的話語也已落入他耳中,現在朝局明裡雖波瀾不驚,實則潛流暗湧;中山王手握重權,萬一大勢有變,不但國家危難,我等連自己的家眷都保不住。”話語一頓,忽然想到前不久程遐家裡剛讓人弄了一弄,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望他,見其一付理所當然的表情,便釋然繼續說:“我等切不可坐受其禍,需謀求多種途徑,一面堅定陛下殺虎之心,一面提升太子的權力,一面還要留心剪去虎爪。”
程遐說:“殿下殺虎之心恐難決斷,太子之權我等可徐徐圖之,不過這虎爪?”他端起杯子,小泯了一口酒,閉上眼睛後細細品嚐一番,又道:“除去軍中的力量,我觀中山王之後,邃、宣二人荒淫乖張、鑑則輕浮,韜徒勇而已,此幾人雖掌軍防,然必樹倒猢猻散,委實難稱虎爪。”
徐光說道:“未必,虎門無犬子,石邃雖然荒唐,但他領兵卻很有一套;石宣陰險,就連那個石鑑也並非外表那麼輕浮,你看他籠絡那個城門侯的手段,嗯,那小子叫什麼來著?”
程遐想了想,說:“好像叫棘奴。”
徐光說:“不錯,應該是這個名字,吳彪的手就是他廢掉的,每次提起這個小子,他雖極其忿恨,但仍強調此人須多加留意;這個說法太子中庶子支屈邪也附議。”
程遐輕輕一笑道:“那支屈邪原本只是個庶人,不過是碰巧出了幾個主意勉強算得上半個人才,他剛剛才被提為太子中庶子,那吳彪不過區區射聲校尉,其言何值得商榷?再說那石棘奴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要不是他是石瞻的兒子,我還真記不住他,哪裡值得我們在這裡討論?”
嚴震也點頭說:“一個小毛孩翻不起什麼風浪,不過那位新晉的中庶子我見過,確實有幾分謀略,既然他也同意校尉吳的話,或許真有幾分道理。你想啊,不管是這個孩子還是石虎的其他黨羽,凡是不為我用的人才,自當將其扼殺於襁褓之中。”
徐光說道:“中常侍大人所言極是,這下一代的事情就小輩們自己去較量好了,我等只需盯住石虎。”
幾人相視後俱放聲大笑,在他們眼裡,石閔連過眼雲煙都談不上,只不過是一個不經意叉開的話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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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趙國忽遭冰雹襲擊,就像年初南晉經歷的一樣,冰雹大如雞蛋,歷太原、樂平、武鄉、趙縣,廣平等千餘里,死傷人畜無數。襄國立時流言四起,一說潛龍怒,此語隱指石虎,石虎本字季龍,因為石勒字世龍而諱之,人前人後都不再稱字,僅以名自喚,所謂潛龍不言而喻;二說大趙有一顆燁燁將星升起,謂龍將,而後流言矛頭直指石棘奴,說什麼他空手縛虎,一個人在鄴城拿下了誤闖夜禁的射聲校尉及麾下近百人等等,離奇無匹。這一切當然是支屈邪及徐覆的手筆,至於目的當然不是為石閔造勢。
流言傳開以後,石虎在襄國的官宅頓時出入者無數,其屬從各自動用手段扼止謠言,虎此時才從王氏驟逝的悲痛中回覆過來,著力黃門侍郎韋謏在石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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