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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考慮的是社稷大事,從沒有一點私心。陛下如果以為臣是為自己計算而拒絕臣的提議,臣萬哀!臣知道自己機智不及右侯,僅僅是因為東宮的關係才能在皇上身邊伺候,因此臣殫思竭慮不許自己有絲毫疏忽,勤於王事未敢存有私心;今天陛下如果認為臣所謀為己,以後文武百官誰又能進忠言於皇耳?中山王雖然是皇太后養大的,但畢竟不是陛下的親骨肉,他即便有點小功勞,但陛下對他們的恩典已經足夠了。”他畢竟年紀不小,說到此處不得不喘了口氣。石勒以為他說完了,揮揮手轉身就走。
程遐見到皇帝要走,連忙趨前,一把拉住石勒的袍子,蒲明見態,皺了皺眉頭。程遐語音急促,又帶著哭腔,手上還捧著一把老淚,連蒲明都需凝神細聽才知道他在說什麼。此時石勒背對程遐的臉已顯不耐的神色。
“陛下,陛下!曹魏重任司馬懿父子,終於鼎祚淪移,前車之鑑才幾天啊!臣為社稷故不得不防。臣看中山王的志向和慾望沒有止境,如果不乘早除去,臣已經可以預見宗廟將要絕祀了!”程遐道。他現在的神情姿態看去純是一個老無賴,哪裡有一點高官的模樣,蒲明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
石勒頓足而去,他雖然年紀不輕,卻是武人出身,程遐這把老骨頭如何可以拉得住他,蒲明陰魂一樣跟著皇帝的身後走去,心想:“程老頭說什麼為社稷計,你一個漢人,能攀上皇親的高枝已屬不易,這宗廟也不是你家的宗廟,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家眷被人弄了心有不甘,不爽你弄回去啊,還妄想斬斷大趙的脊樑,憑你也配?我呸!不過中山王這次也是玩大了,連太子的親舅舅都踹了臉,以後的日子怕也不好過了。”
下午申時初(15:00左右),石閔在自己的居所前迎接了蒲明,領著他穿堂過室,經自家後門進入了中山王府,而後他又在*處等了半個時辰,再將蒲明原路送出。來的時候,左史蒲明略顯焦慮,去時卻已經顯得輕鬆無比。蒲明與石虎的對話,石閔自然是沒資格聽的,但他卻知道趙皇石勒的一舉一動,皆在石虎耳目之內。
酉時(17:00…19:00),石虎召石閔入府,堂上還有石邃、石宣、石鑑、石韜兄弟四人,石韜與石宣同母杜氏,年齡只比石鑑小了一歲,卻長得相當高大,儀表堂堂,兼且他常年隨軍在外,自然養成了一種旁人不及的威嚴,他與石鑑坐在一處,一陰一陽讓人覺得特別不搭調。石韜只冷冷地掃了石閔一眼,又正視前方,他面前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一堵牆壁,只是他好像對那堵牆的興趣大大甚於石閔。
中山王石虎是個胖子,身如大鐘,腦袋足有常人兩個大,一雙眼睛在滿是橫肉的臉上陷得極深,又被眉骨的陰影遮住,讓人很難透過觀察他的眼神而得知他的想法,這也讓他在朝官心中更加恩威莫測。石虎看到石閔入內,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孫兒,快來快來。”
石閔快步上前,拜禮後走到石虎跟前,石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聽說你昨晚救了鑑兒,我很寬慰,棘奴終於長大了。”
石閔強作笑顏,彰顯出一付天真少年模樣,說道:“是鑑叔排程得宜,可惜棘奴未能擒賊,請爺爺贖罪。”此前,石虎對這個便宜孫子極少留意,石閔也有心錯開老傢伙在自家的出入時間,石虎實際上一個月看到石閔也不過二三次,對話幾乎半年不及三句,而石閔卻天天都用冰冷的目光,蒐羅中山王府內的聲色舉動。
“邃兒明天打個招呼,讓棘奴這小娃到城門校尉處要個差職,祿不可低於百石(注4),領五百兵。”石虎擺擺手,笑咪咪地說。
石閔聞言一呆,他雖然長得高大,實際年紀還小,現在就放出去做官實在是早了些。不過城門校尉本來就是個小職位,下面的差官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石閔以中山王孫的身份去做這個差事其實也是屈就。石閔之所以覺得意外,是因為俸祿一年百石還說得過去,這領五百兵簡直就是離奇至極,按常理能帶個五十人的小隊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他心中思慮,臉上不由露出喜色,又偽辭道:“棘奴年幼,這個。”
石虎搖頭說道:“就是因為孫兒年幼,否則這城門校尉就交給你了。”
石鑑乘人不注意向石閔做了個鬼臉,石閔回過去感激的眼色。旁人不知,他心裡卻是明白的,這樣一來,他鐵鋪中的漢人少年就有了個正大光明的身份,而他的實力從此才開始真正打下基礎。
石邃一直坐在旁邊陰沉著臉,要說起來他也是個長得極正的青年,只是鼻如鷹鉤,英俊中帶有一絲陰霾,石虎自己長得雖不如何,不過這幾個兒子都繼承了母親一方的俊美,任一個走到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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