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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字樓裡靜悄悄的,彷彿沒人上班一樣。再看看時間,離上班還差兩分鐘,立馬加快腳步,直奔二樓而去。
推開寫字樓的大門,裡面鴉雀無聲——該來的人照常來了,個個出乎人意料地自覺,都開始了工作,那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啊!以往要能按正常的作息時間正常工作就不錯了,何況還要提前呢?
我猜,出現這種不正常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謝氏兄弟已經過來了!
忍不住轉過頭去,朝右邊看了看,謝文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正在裡面看報的謝文,一付很不高興的樣子,彷彿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似的。再看看左邊謝武的辦公室,門也是開著的,謝武坐在裡面,王立人坐他對面,王立人好象在彙報什麼工作,謝武聽得很認真,偶爾點一下頭。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
對了,工廠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黃英一直還在醫院裡,趙志剛守到零晨二點多才回來。聽說,傷者一直是昏迷不醒,一直都在搶救中。
看來,工廠裡出點事也好,可以喚醒麻木的老闆。
攝手攝腳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坐下來,一抬頭,看到前面白板上面有一則通知,通知上寫著:
各位管理人員:
請於今天上午九點鐘,準時到會議室開會,任何人不得無故缺席,望相互轉達。
王立人
即日
字寫得歪歪斜斜,跟小學生的水平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王立人的傑作。
我很慶幸自己沒有遲到,離開會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了,我得準備準備。王立人將會議時間提到了上午九點,表示開會時間可能會比較長,如果上午開不完下午還得接著來,另一方面,謝氏兄弟提前上班,有可能是奔會議來的,也就是說,他們也很重視這個會議。
也許,這個會議將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宣佈,或者,會有一些重要的問題需要討論透過。
我得趕緊做好準備。
拿出記錄本,剛想寫點什麼,便聽到夏季在叫。我問夏季:“有什麼事?”
夏季指了指謝文的辦公室,小聲說:“文哥叫你”。
我不敢怠慢,起身向謝文的辦公室走過去,走到門口,特意敲了敲門,告訴謝文我的到來。
謝文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進來吧”,我才走了進去。
站在謝文面前,我顯得畢恭畢敬,對他,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
其實,謝文的面相長得並不可怕——一字眉、大眼睛、圓臉、大嘴巴,穿著也挺講究,每天的頭髮都梳得油光可鑑。乍一看,有點慈祥,接觸多了,便知道他肝火旺盛,精力充沛。四十多歲的男人,走起路來象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風風火火的,打起人來也絕不心慈手軟,不過,打完了知道心痛,知道賠禮道歉。如果他從來沒打過夏雨,也許我會象尊重我繼父一樣尊重他,正因為他不尊重夏雨,我才有點瞧不起他。
謝文見我一直沒吭聲,放下手裡的報紙,抬起頭來問我:“昨天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他說得是工傷事故,小心翼翼地回答:“機器出現故障,完全是個意外。”
謝文點點頭,深有感觸地說:“王立人也跟我說過了,看來古人說得沒錯,是禍躲都躲不脫啊!”
我不說話,想到了一句成語——眾口鑠金。
謝文見我不說話,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近來生意怎樣?”
我吐出一個字:“淡”。
謝文看著我問:“是整個市場淡,還是我們宏發一家淡?”
我低下頭說:“展銷會之後,安康各傢俱廠呈現兩極分化的形式,忙的會忙死,閒的會閒死。”
謝文又問我怎樣看待這一現象?
我昂起頭回答:“樂觀的人,應該看得到安康傢俱市場仍然有很大的潛力,悲觀的人,只能看到生產過剩、產品滯銷以及行業洗牌的加劇。”
謝文聽了這話抿嘴一笑,眼神有些曖昧,問:“你是屬於樂觀的人還是悲觀的人?”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兜了一個圈子,我說:“老闆樂觀我就樂觀,老闆悲觀我就悲觀。”
謝文盯著我,感覺有些意外,眼睛裡又流露出了讚許之意,謝文說:“人經歷過了才會長大,跌了一跤,果然成熟了。”
他的意思大概是說我感情受挫,磨掉了我身上的銳氣,讓我不再鋒芒畢露。
我不想辯解,又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