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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儒：“在什麼地方？”
沈萬萬：“就在象山水路一段上。”
方信儒：“為什麼要扣你？”
沈萬萬：“我怎麼知道，該不是又想詐我的一隻十二斤重的金*。”
玉兔：“你有嗎？”
方信儒：“書童，你去問問，怎麼回事。”
玉兔：“是，大人。”走了。
沈萬萬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方大人，現在正好沒人，我兒子那事……”
方信儒：“夏天已經過去，秋天還會遠嗎，快了、快了。”
沈萬萬：“為了他，我可是花了不少冤枉錢。”
方信儒：“該花的還得花，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是吧？”
沈萬萬：“那是、那是，不是、不是，為了掙錢，我可是天天擔驚受怕呀。”
方信儒：“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麼？”
沈萬萬：“話雖這麼說，但心裡總不踏實。”
方信儒：“遵紀守法，文明經商，有什麼不踏實的，啊。”
玉兔回來了，“大人，執法隊說，船隊走私商品，所以扣留了。”
沈萬萬：“冤枉、冤枉，沒有的事！”
方信儒：“船上都是些什麼貨？”
玉兔：“菸酒茶。”
沈萬萬：“對對對，菸酒茶，正當經營。”
方信儒：“你能列個清單嗎？”
沈萬萬掏出清單，“現成的、現成的，大人請過目。”
方信儒：“玉兔，你拿去對對，對得上數就放行吧。”
玉兔：“是，大人。”又去了。
方信儒：“做生意辛苦啊。”
沈萬萬：“那還用說，風裡來，雨裡去，累骨頭，養腸子。”
方信儒：“老百姓恨的是不法奸商，罵他們生個龜兒子沒*。”
沈萬萬：“沒*好啊，有進不出。”
方信儒：“那你兒子讓你破費不少。”
沈萬萬：“那王八龜孫，等他出獄，我非抽他的屁股不可。”
方信儒：“快了、快了，你等著吧。”
沈萬萬：“還要等多久？”
方信儒：“耗子吃夠了三斗六，兩個半天是一天。”
玉兔回來了，“大人，執法隊說，船隊不是沈老闆的。”
沈萬萬：“哎、哎，怎麼不是我的，我的手續齊全，備有案的！”
玉兔：“他們說，船上的貨物跟你的清單不對號。”
沈萬萬：“怎麼不對號，哪不對號啦？”
玉兔：“船上還有其它貨物，清單上沒有。”
方信儒：“什麼貨沒有？”
玉兔：“鹽。”
沈萬萬：“那是我順帶自己吃的。”
方信儒：“有多少？”
沈萬萬：“不多。”
方信儒：“不多是多少？”
玉兔：“執法隊說，一共兩千斤。”
方信儒：“兩千斤你就寫兩千斤唄，還吞吞吐吐幹嘛。”
沈萬萬：“我我、我怕、我怕……”
玉兔：“是你的你怕什麼，快在清單上補上吧，完了好走人。”
沈萬萬望著方信儒。
方信儒揮揮手。
沈萬萬抓起筆飛快地在清單上補缺。
方信儒拿起清單看了看，“沈老闆，食鹽是朝廷明令禁止私運的物品，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沈萬萬：“我說了，買來自己吃的。”
玉兔：“你一家幾口人？”
沈萬萬：“三口。”
玉兔：“你兒子被抓了，還有三口嗎？”
沈萬萬：“那、那就兩口吧。”
玉兔：“一天吃幾斤鹽？”
沈萬萬：“又不是大米，一天一兩僅夠了。”
玉兔：“一天一兩，一年三百六十五兩，兩千斤鹽就是三萬二千兩，夠你吃八十七年，你今年五十五歲了，你還能活八十七年嗎？”
沈萬萬：“我算是載在你們手裡了。”
玉兔：“服也不服？”
沈萬萬：“服服服，你要去經商，坑蒙拐騙，包你是億萬富翁。”
玉兔：“啊！”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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