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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說:“虧你小子想得出來,給我送一箱沒有上市、沒有標價的酒。”
張仲平趕緊說:“品質沒有問題,辦了衛生許可證。聽說再過兩個月他們公司還要到人民大會堂開新品上市的新聞釋出會,到時候你就可以看到鋪天蓋地的廣告。”
侯昌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送禮用了腦筋,可以美其名曰幫你那位朋友做市場調查。這樣,紀委的同志、檢察院的同志就抓不到我們的小辮辮了。”
張仲平說:“侯哥你開玩笑,哪有這麼複雜?”
侯昌平說:“複雜不復雜都是人為的。不過,也難得你一片心意呀,好久沒幹過這種體力活了吧?我要是執意不收,非得讓你扛到樓下去,你心裡還不罵死我?”
張仲平一笑說:“那確實。”
結果,侯昌平真的開啟包裝箱拿出來一瓶,眼睛不禁一亮:酒瓶是用仿古青花瓷做的,很精緻,很漂亮。給人一種古色古香,宮廷秘製似的神秘感。侯昌平開啟瓶蓋,那間簡陋的客廳裡,馬上就飄蕩著清純的酒香了。
張仲平上午到公司的時間本來就比較晚,剛把幾份報紙翻完,就接到了唐雯的電話,說小雨出事了。張仲平嚇了一跳,忙問怎麼回事?唐雯說:“剛才她們學校的校長來了電話,說她跟幾位同學跑到市教委告狀去了。”
張仲平說:“去市教委告狀?告什麼狀?”
唐雯說:“聽說小雨的班主任趙老師,打了一個學生兩記耳光。”
張仲平舒了一口氣,剛才他還以為小雨出了別的什麼意外呢!唐雯說:“校長要家長出面把她們給領回來。”
張仲平說:“你打個的去行不行?我昨天跟中院的一個朋友約好了,正準備去辦一點事。”
唐雯說:“你抽不出時間呀?不知道你多大的老闆,這麼忙。”
張仲平說:“對不起呀。你先去,要有什麼情況,跟我打電話,下午我爭取早點回家,好不好?”
“這小子。”掛了唐雯的電話,張仲平獨自笑了一下,他對女兒張小雨一直寵愛有加,這可能養成了她無拘無束的男孩子性格。小雨上高一了,個子已經長得跟唐雯差不多高,也已經進入青春期。像其他父母一樣,張仲平兩口子心裡總是有點戰戰兢兢,好像他們一不小心,小孩就會誤入歧途。張仲平覺得應該找女兒好好談談了。小雨住校以後,父女倆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張仲平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侯昌平,他倆要辦的那件事也很簡單,是張仲平自己攬下來的。早兩年公司搞藝術品拍賣的時候,張仲平認識了省裡、市裡不少書法界、美術界的名流,幫他們中間的不少人拍賣過書畫作品,其中跟省書法家協會前一屆主席梁崎還有點私交。梁崎是有名的金石書法家,當地許多名店的招牌用的就是他的墨寶。張仲平給梁崎打了個紅包,一定要請他收侯昌平的兒子侯小平做弟子。梁崎要張仲平帶去看一下,看有沒有慧根。寫字呀、畫畫呀,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的,得有悟性。有些人寫了一輩子,也就一個工匠。張仲平說:“那小子的字寫得還可以。萬一沒入您老的慧眼,就算我請您幫忙了,算多一個人給您二老解解悶。”張仲平待會兒得先去接侯昌平,再去學校接侯小平,然後一起到梁崎那裡去拜師。
給侯昌平送過那箱酒之後,兩個人又在法院裡見過幾次,大家彼此點頭而已,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關於勝利大廈拍賣的事,張仲平還是準備一個字都不提,因為還不到時候。
張仲平原來都是從執行局法官手裡直接拿業務,跟承辦法官把關係搞好就行了。最近市中院搞改革,拍賣委託的事歸司法技術室管。這事在院裡引起了一些議論,據說執行局局長魯冰意見最大。張仲平公司習慣了原來的套路,管事的人換了,就會有個重新建立關係的過程。如果執行局和司法技術室再鬧彆扭,拍賣公司夾在中間,左右又都得罪不起,業務只怕會更加難做。
張仲平知道拍賣委託書最後不管由哪個部門下,承辦法官的作用都很重要,而他現在與侯昌平的關係還不到火候。這個時候提出來,萬一被侯昌平推掉了,下次再努力,必須從負數開始,他可不敢輕意冒這個險。
而且從程式上來講,還有一個評估的環節。因為被執行人鴻發房地產開發公司已經名存實亡,連法人代表左達也早已不知去向,評估報告出來以後只能公告送達,法定六十天時間。這樣,拍賣委託的事提到議事日程,起碼是三個月以後的事。張仲平必須利用這段時間,把侯昌平服侍得熨熨貼貼,讓兩人成為哥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