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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有吸引力的。競買人這會兒在幹什麼呢?他們可能正處在專案論證階段,或者在外圍更深入地瞭解勝利大廈的基本情況,他們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購買意向,不在報名截止之前不來報名是可以理解的,但透過匿名電話的方式企圖阻止別的競買人報名就不大可能了,因為拍賣會是一個公開的、透明的市場,符合條件的競買人都可以進來,他哪裡知道將要跟他競價的對手是誰呢。
剩下來的就只有龔大鵬了。
最關心勝利大廈的人就是龔大鵬。
與勝利大廈拍賣利益關係最密切的人,也是龔大鵬。
龔大鵬早就開始跳來跳去了,為了拿回他的五百萬急得有點像無頭蒼蠅。張仲平曾經建議他去幫助多找幾個買家,價格競上去了,參與分配的基數也就大了。但他似乎沒有把張仲平的話聽進去,他已經知道這筆業務是以徐藝的公司為主在做,也早就知道了張仲平的態度,所以,他在張仲平這兒泡的時間少了,甚至有點有意迴避他的意思,但他顯然沒閒著,他在張仲平這裡沒戲,就會跑去纏徐藝。偏偏徐藝在張仲平面前表現得對龔大鵬很不屑,這隻能讓張仲平相信他倆已經一拍即合。
還有一個事實支援張仲平的上述想法,這會兒徐藝在深圳。
張仲平是在剛才跟徐藝通電話的時候才知道他跑到深圳去了的。徐藝說,他昨天剛到,後天才能回來。張仲平問他這個時候跑到深圳去幹嘛,徐藝說:“是為了聯絡印刷藝術品大拍圖錄的事。省裡的幾家彩印廠都去看過,質量不行,價格還老高。”張仲平覺得這個道理很牽強,勝利大廈拍賣在即,徐藝這個時候怎麼說也應該在公司裡坐陣指揮。聯絡印刷圖錄的事可以安排別的人去,或者把時間錯開。噢 ,對了,徐藝不是說是跟上海的一家拍賣公司一起做嗎?在上海印刷圖錄質量完全可以保證,而且兩家溝通也更加方便,徐藝這個時候跑到深圳有點不正常,好像有意在躲什麼似的。
這樣串起來一想,張仲平心裡對這件事就能勾畫出一個輪廓來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龔大鵬並不是真的想阻撓拍賣會的進行,他只是先放風,故意製造一種緊張空氣,讓別的競買人知難而退,從而讓他自己已經談好了條件的那個臺灣老闆(或者別的什麼老闆),以拍賣保留價成交。這個工作當然只能由龔大鵬來做,徐藝怎麼做?做生意的人,哪有把客戶往外面轟的道理?所以徐藝才對招商工作不上心,讓龔大鵬去折騰。龔大鵬想吃這碗飯,先往飯裡使盡吐痰,讓別人不跟他爭,飯就是他的了。反正他怎麼折騰都與徐藝無關,別人也難得抓住龔大鵬的什麼把柄。
張仲平的原則從來就是隻賺自己該賺的錢。賺的錢一定要合理合法,不能出一點差錯,也不能留後遺症。業務越是開展得不錯,越不允許出紕漏。因為任何一個程式上的差錯,都有可能導致拍賣無效。法院系統的事情傳得又比較快,牽一髮動全身,在一家法院的一筆業務上出了問題,不僅在那一家法院會失去信任,可能在整個法院系統都會被打入黑名單,3D公司犯不著為了區區幾十萬而鋌而走險,破壞業已建立起來的業務網路。
徐藝卻不見得不會這樣做。
張仲平有什麼事都跟徐藝通氣,徐藝就不是這樣。徐藝也許不一定是為了防他,也可能是怕他知道了事情做不成,所以不得不向他隱瞞。張仲平原來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的,現在卻越來越不安了。他想起了徐藝在3D公司時曾經跟同事聊天時說過的一句話:做不了領頭羊,就做害群之馬。這麼邪乎的一個人,面對市場競爭的壓力,完全有可能鋌而走險。再加上一個龔大鵬,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就算努力把一切障礙都清除了,拍賣會也平平安安地開了,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貓膩,誰又能保證這種事情以後不被捅出去呢?即使結了案的案子,如果反應強烈,當事人到處一告狀,各級人大有可能透過個案追究的制度,一個環節一個環節地查。拍賣行的利潤已經不錯了,打擦邊球想一槌子賺個盆盈缽滿,其實等於埋下了地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龔大鵬反客為主,臺前幕後地活動,風險更大,他可是請人吃了一餐飯也要到處去說的人,徐藝真要跟龔大鵬搞什麼小動作,還不知道會不會把南區法院或者魯冰牽扯進去,如果是這樣,情況會更糟糕。3D公司就等著做冤大頭,等著給時代陽光拍賣公司墊背吧。因為如果真出了什麼事,3D公司就是想跟徐藝劃清界線,也根本不可能。
張仲平想,看來自己當初設計的合作方式也不是盡善盡美的,主拍單位比協拍單位少收了十個百分點,於情於理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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