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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修到好。我問過師傅了,這把琴真的要修好要花上四五十萬,我手邊沒那麼多錢。」
「你就算不用籤這種東西,我還是有辦法幫你出這筆錢的。」德汶面無表情的將檔案當著鈞泉面前撕成兩半,送到身後碎紙機中。「你的笨腦袋就只能想出這種五四三的蠢方法嗎?」
「但是我想靠我自己的力量把琴修好啊!」
「你只要不要惹事,少拿這種異想天開的主意氣你爺爺,就是靠自己的力量了。修琴這事就算是我遲包給你的紅包。這樣就算是你自己出錢了!」向前一步拎起鈞泉手中的提琴,德汶難得的稍稍揚起嘴角。「那孩子很重要?」
「嗯!」鈞泉笑得靦腆。
半接受德汶的保證,琛守還是有些遲疑的瞪著鈞泉。
說遲疑,也不過是因為現在的情況下他不得不表現出遲疑的模樣。
從沒想過居然也能這樣面對他?琛守在內心自嘲,總是被對方牽著走的自己,竟然能用這種態度面對他,就跟面對任何人一樣。
他找到了平衡的方法,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找到。提琴提醒了他很多事情,包括他想記起的和他不記起的,不論如何,想起了,就得繼續下去。
琛守保持著微瞋的笑容,胸口傷上的瘡疤被狠狠得撕開,留下一個極深的傷洞和不斷流出的膿液。
「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啦!要打要踹要罵等回宿舍後再說,現在先讓我在德汶面前留些面子吧!」傾身貼近琛守,鈞泉小小聲在琛守耳邊拜託。接著退後一步,將指頭放回嘴邊。
「剛剛小守拉德是韋瓦第的春吧,能不能拉完它呢?很難得聽小守拉這麼溫馨的曲子呢!」
原本還帶著笑的表情瞬間僵化,只有琛守自己知道,對方在無意識之下又狠狠的拿起鏟子,在那洞中又增加了些許深度。
但他還是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將琴架在肩上重新拉起那首春。只有他知道百花盛開的溫暖琴音下,空蕩蕩的心中吹得是冬季暴風雪。
這不協調感從哪裡來的。
距離表演的日子已經剩不到一星期,換了新琴後,琛守的琴聲的確很美,而且也改掉那刻意模仿穆特的習慣。琴音多了幾分特有的情緒在裡面,不屬於任何一位偉大提琴家,那應該就是專屬於他的部份。
檯面上的聲音已經臻至完美,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琛守的琴藝本來就很好,至於自己的部份在這沒日沒夜的苦練之下,勉強能搭上線。
但還是有股很奇怪,說不上來的不協調感在每次的合奏間。
鈞泉翻著譜,用力的騷著頭髮。琛守則是鬆開弓毛,拿出布將弓上的松香粉擦拭乾淨。這把弓也是鈞泉買一送一送的,當然以鈞泉的個性,那把弓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琛守將琴組放回琴盒後,轉回身。「時候也不早了,還要繼續練嗎?」
「我可沒像你那麼厲害,我還是多練一會吧!」鈞泉抬起頭看牆上時鐘,說晚也不過才八點,平常以琛守練琴的習慣不到十點不會停止。「小守今天有事情?」
「嗯,很久沒有好好練拳了,而且算算時間也快到第一次期中考。我可不想再到辦公室去寫奇怪的保證書」拎起琴盒,琛守走向門口。「對了,晚上我應該會做布丁,如果要吃的話,記得早點回來。」
「啊啊!小守要做布丁!記得留我一份!不要讓那傢伙吃光啊啊!」這時候就真的很想怪罪在自己的琴藝不精上,早知道小時候就乖乖練琴,這時候就不會望布丁興嘆。
「我哪次沒留你的那份?別太累了。」
「我才怕你太累呢!」
看著拎著提琴離開的琛守,鈞泉這才赫然發現他與琛守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少了鬥嘴,琛守總是能搶先他一步知道他想要什麼,需要什麼。
當他回過神時,琛守已經成了完美的情人。
完美是每個人都稱羨,但不是他想要的。手中原本充滿魅惑的卡門悄悄滲入了點苦澀。
原來卡門也是會煩惱的啊?
他甩甩頭自嘲,翻開琴譜,重新彈奏起之前琛守作記號的部份。
(十七)
能夠成為壓軸,他承認他是沾了琛守的光。不然以他的實力,大概連上臺都有些困難。
鈞泉在後臺輕扯領帶,想把它扯松點,但換來的是琛守一個橫眉,只好作罷。
「小守都不會緊張嗎?這時候就很羨慕你這種對周遭反應慢半拍的個性了!」放棄調整勒在頸子上的領帶,鈞泉靠在桌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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