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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亮自出師以來,累獲全勝,料長安指日可得,心中欣喜。這日,在帳中,面對巍巍祁山、滔滔渭水,撥動琴絃,自彈自唱,好不得意。
忽報永安宮鎮守李嚴令子李豐來見。
諸葛亮心中一驚,以為東吳犯境,急喚人帳中。
李豐進帳,一張娃娃臉笑得極燦爛,道:“丞相,家父差豐來報喜了!”
諸葛亮奇怪地問:“何喜?”
李豐:“魏新城太守孟達又要歸順大漢了。”
“什麼?你細細道來。”
“先前孟達降魏,是不得已而為之。初降時,曹丕愛其才,封他為散騎常侍,領新城太守,鎮守上庸、金城等處,委以西南重任。還三天兩頭賜以駿馬金珠,同輦出入,給以很大榮耀。自曹丕死後,曹睿即位,不曾一次賞賜孟達。孟達在朝中的好友侍中桓階、將軍夏侯尚又相繼病逝,倍感冷落,心中不忿,常對周圍說:‘我本蜀將,受時務所逼才降魏的。’屢屢顯露歸漢之意。近日幾次差心腹給家父密送書信,叫代稟丞相,表*跡。還說,丞相五路下川時,就已有此意。現在他在新城,又聽到丞相伐魏,十分高興,欲起所轄新城、金城、上庸三處軍馬舉事,直取洛陽;讓丞相放心去打長安,雙管齊下,定可一舉拿下二京。這是孟達給家父的書信,請丞相驗看。”李豐一口氣說完,雙手呈上幾封書信。
諸葛亮接過書信,反覆驗看,逐句揣摩,確信無詐,大喜道:“天助我也。”遂命手下厚賞李豐。
司馬懿在宛城閒住,聞知魏兵累敗於蜀,乃仰天長嘆。懿長子司馬師,字子元;次子司馬昭,字子尚:二人素有大志,通曉兵書。當日侍立於側,見懿長嘆,乃問曰:“父親何為長嘆?”懿曰:“汝輩豈知大事耶?”司馬師曰:“莫非嘆魏主不用乎?”司馬昭笑曰:“早晚必來宣召父親也。”言未已,忽報天使持節至。懿聽詔畢,遂調宛城諸路軍馬。司馬懿接詔掛帥,正忙著調動宛城請路兵馬,忽報金城太守申儀派家人,有機密事求見。
司馬懿見來人神色緊張,料定事關重大,便屏退左右,問:“你家太守有何機密事相告?”
來人喘息稍定,便密報了孟達謀反之事。原來,申儀與盂達素來不和,盂達召申儀商議謀反,申儀表面應允,暗地裡卻差人向司馬懿告密說:“我家主人和兄弟上庸太守申耽已知主公復將軍都督之職,特來稟告,以求救助。”
司馬懿聽了,身上驚出一身冷汗,便對來人說:“你家主人報告的太及時了。你且回去,令你家主人嚴守機密,穩住孟達。本都督自會採取斷然措施,*叛逆。”
來人一走,司馬懿便禁不住仰天長嘆:“哎呀呀,蒼天有眼,這真是皇上的齊天洪福,社稷之幸!想那諸葛亮出兵祁山,連戰皆捷,以至於天子不得不御駕親征。如果此時再不用我,盂達又攪進來,蜀兵豈不是如虎添翼?兩京豈不是岌岌可危?”
司馬師一旁氣得雙眉倒豎,撇著高做的薄嘴片叫道:
“孟達這廝太可惡了。昨日降魏,今日降蜀,見風使舵,有奶便是娘。這樣的人,朝秦暮楚,留他何用?父帥快發兵*他吧。”
司馬懿:“是啊,軍情危急,時間緊迫。我不如先平了叛逆,再馳援隴西的好。”
參軍梁錢聽了,急道:“都督,盂達謀反,此乃大事,理應先奏明天子,再作決斷才是。”
“不,如果上表,等聖旨,這一來一往,一個月過去了,一切都晚了。”
司馬師忙道:“是啊,鞭長莫及,要誤事的。”
梁畿說:“都督剛復職,便擅作主張,不怕小人再進讒言?”
司馬懿聽了,不免有些猶豫。他原本生性剛毅果決,此前削職謫貶之事,使他鋒芒收斂,有了憂讒畏譏之患,履薄臨深之感,遇事不能不瞻前顧後,權衡再三。眼下,他最耽心的是御駕親征。倘若自己不能按時趕到長安,西線一旦失利,危及長安,天子會怎樣想?但又一想,若不及時平叛,我既使趕到長安,又有何用?到那時,盂達已取了洛陽,我腹背受敵,只有捱打的份了。想到這裡,他怒道:
“哼!怕好侈小人只會誤國,我司馬仲達自信對大魏忠心可鑑,任那些庸碌小人去嚼舌噴糞吧。來人,傳本都督將令:明日一早,兵發新城。一日要行兩日路程,遲誤者立斬。”
一面又密令梁畿星夜飛馳新城傳令,只說本都督復職伐蜀,令盂達聽候本都督調遣,隨時出征。意在麻痺盂達。
當下,梁畿先行,大軍隨後,徑奔新城。
且說蜀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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