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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對潛在危險的恐懼,我招呼所有人趕快離開。不料,那股光波在身後緊追不捨,它的速度非常快,我們僅僅跑出二十來步,就被趕上了,見實在無法逃脫,乾脆停下來坦然面對。奇怪的是,我們一停它也駐足了,在距離我們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徘徊遊離。
它似乎看透了我們的心思,先是左右飄擺變幻出各種形狀,然後散開以下小上大的螺旋線盤繞,但始終與我們保持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好像在顯示它並沒有惡意。在這種童話般的浪漫的環境中,我的恐懼感漸漸消失。它真的很美,我甚至大著膽子伸手碰了一下,不涼不熱,似乎沒有實際形體,更未遭遇想象中那種噬肉啃骨的疼痛。
忽然,瀑布那邊傳來“噗”的一聲響,冒起一團七八丈高的火焰。這時,盤繞在身旁的光波急速上升,直衝向數百米高的洞頂,撞出無數藍色的雲朵,大大小小的雲朵互相簇擁著追趕著,最終又彙整合一道巨大的光波,快速遊往瀑布方向,七八分鐘後,那道幽藍的瀑布又凌空掛上去了。
“是磷火。”蕭一笑做出了結論。
我基本認同這個觀點。磷火,俗稱鬼火,夏夜的亂墳崗經常可以看到。跟人們從礦物中取得的金屬元素不同,磷是第一個從有機體中獲得的元素,最初由人與動物的尿液和骨骼中提取,後來科學家發現,磷還廣泛存在於各類植物體中。
對於剛才的現象,用科學理論解釋就是:溫度差異造成空氣流動,空氣流動形成風,風把成片的磷火聚整合藍色光波,表面上是光波主動追著人跑,實際是人跑動牽拉著光波。所以,人一停下它也會止步。而一旦有更大規模的空氣流動,它們就又飛走了。
可問題是,得要多磷元素才能生出如此巨大的光波?的確,我在水下看到成片成片的****骨骸,但它們所產生的磷能穿透河水揮發到空氣中嗎?如果可以,為何水面上不見有磷火?雖說岸邊也有零零散散的屍骸,卻也不足以支撐如此壯觀的場景啊!除非----除非這裡蘊藏著規模驚人的骨海屍山!
回到火堆旁,我們發現那具死屍不見了,剛才未及帶走的行李還放在原地。火已接近熄滅,我順手從屁股後的巖縫裡抓了幾根朽木添上,發現其中一根頂端掛了塊生鏽的金屬片,造型很像古代的兵器“鉞”,摘下仔細觀察,上面還帶有模糊的花紋。如果像蕭一笑所說,這洞穴是一座西夏離宮的話,自然會駐紮軍隊,那麼出現兵器也是正常的。想這金屬片沒什麼保留價值,就把它丟一邊去了。
由於蕭一笑在場,加之我們都沒太多襯底的衣褲,只好將身體靠近火堆,慢慢蒸發上面的水氣。“才21:46分,睡會兒吧。”我看下左腕的防水手錶,對大家說,“前段兒我睡過了頭,最近老失眠,就由我給你們放哨。”
雖然勞累,但此地並非絕對安全,再加上潮溼冰涼的環境,所有人都毫無睡意,或小聲談話或擰著衣服上的水。曹陽正在擺弄那隻衛星定位儀,我湊近問:“還能用嗎?”曹陽嗯了一聲。我又問:“我們現在什麼位置?”過了一會兒,曹陽答道:“北緯37°2,東經105°9,海拔負516。1米。”停了片刻,他壓低聲音問:“哥,咱們不會困死到這兒吧?
我皺起眉毛:“別他孃的烏鴉嘴。”側過身,見蕭一笑託著下巴,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簾。我知道她沒睡,於是用手輕輕碰了她一下:“想什麼呢?”“想那三道石門。”蕭一笑仍舊耷著眼皮,“我覺得,門內那臺階是有人故意設的機關,目的是讓走進去的人及時退回來,設計者必然出自好意,想給‘誤入歧途’者最後的保護。”
“還有。”蕭一笑以她最為擅長的邏輯思維繼續分析道,“門既然是活的,寧小川他們為何不直接把石門全部開啟兵分三路,幹嘛在門外徘徊那麼久?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而我們最終未能進入飄渺之城,會不會錯過了哪些細節?”
蕭一笑很聰明,但這次她想的我早就想過了。因此,我笑了笑,順便擺出自己的觀點:“我們這些做警察的,都喜歡從自然和本性的角度分析問題,這固然不錯,但很容易忽略一些客觀因素,比如環境。這樣一條充滿死亡氣息的隧道里,任何人都會小心謹慎,如果眼前忽然出現三條岔道,在人手並不多的情況下,是分兵三路還是所有人同走一道更安全呢?”
蕭一笑睜開眼看我。我繼續說:“再比如目的。寧小川一行對洞穴的考察,是經過精心準備和長期策劃的,從8月8日到8月21日,他們總共在洞穴內待了十四天,而我們從入洞到現在只花了一天時間,當然,我們的目的比較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