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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菩薩,是道君。”我仔細一瞅,果然挽著髮簪穿著道袍,可仍舊覺得奇怪:“廟裡的道君都是慈眉善目的呀,哪有這種凶神惡煞?”對此,天佑也解釋不清楚:“看樣子不像是三清,而且一個廟也供不了這麼多道君,該不會是從別處搬來的吧?”
高大全腰彎得很低,卻還是將門楣上的朽木撞掉一大塊,疼得他捂著腦袋直咧咧:“廟破到這種水平,也沒人給申請個文物保護。”陳默冷哼道:“文物個屁,都是些現代玩意兒。”果然,我從一尊道君的屁股上發現了幾個狂草大字:***萬歲!字是用毛筆畫上去的,帶有極端仇恨的力度,最後那個驚歎號還未畫完就戛然而止,估計是書寫者用力過大造成毛筆斷茬。
“誰幹的?忒沒文化,***的席字都給寫錯了。”曹陽掩嘴嗤笑。高大全道:“這還用問,一看就是當年紅衛兵的手筆。”我嗯了一聲表示認同:道君身上坑坑窪窪,顯然捱過打,也許因為塑像太結實(石頭造的),那些紅衛兵才用毛筆畫了標語。字跡有些模糊,好像寫上後被人塗抹但沒抹乾淨,黑墨和油漆已吃到一塊兒。抬頭一瞧,房樑上明明白白標註了這座小廟的建造日期:1967年11月,果真半個世紀不到。
“頭兒,不對啊。”一直沒吭聲的蕭一笑突然開口,“這廟雖破,卻連片蜘蛛網都沒有,還有你看,香爐裡還點著香!”順著手電筒的光一瞧,香爐內果真插有一束香,且燃燒還不到三分之一。香肯定是活人給上的,看樣子剛插上不久,可一路上來未見有人啊。
“這山裡肯定住著位高人。”高大全摸著自己寬闊的下巴,好像他就是那位高人:“而建這座廟的目的,大概是想鎮住山裡的邪氣,讓陰兵的腳步只能徘徊到這兒,無法下山。”此話聽起來有理,可阿嬸所說的唰唰聲怎麼回事?此處離山下的村莊至少好幾千米,再大的動靜也傳不過去啊!
一時弄不明白,我招呼大家退出小廟繼續往前走。曹陽最後一個出來,他腿短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揀手電筒的時候他猛地驚叫起來:“哥,你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地上居然有一排密密麻麻的腳印!賀蘭山地處西北,年降水量不大,但目前雨季尚未結束,林中地面仍比較潮溼,因此留下的腳印非常清晰。
蹲下身摸了摸那腳印,憑尺碼大小和陷入泥土的深度,我可以斷定行走者為男子,而形狀與紋理則同現代旅遊鞋或皮鞋均無類似之處,那些腳印貌似雜亂無章,仔細看,發現它們有著一定規律,不是一左一右互相交叉,而是兩隻並行迴圈重複,也就是說,這群人是蹦著走的?!我的冷汗出來了。
“頭兒,不會是誰搞的惡作劇吧?”顯然,高大全也看出來了,他敲了敲地磁儀,“這確實兒沒什麼異常啊。”我轉頭去看天佑,他正把耳朵貼在羅盤上。我拍了下巴掌:“嘿,你那東西是用來聽的?”“頭兒,你信我不信?”天佑的樣子比他手裡的羅盤還認真。“什麼意思?”我不解。“要是信我,咱趕緊撤回去。”天佑臉色蒼白,“再往前走會死人的。”“死你個頭!”我上前幾步奪下他的羅盤,“撤回去你跟大頭兒交代?”看看羅盤,指標正微微晃動,雖然我不懂這東西,卻也瞧得出,邪氣(假如有的話)還遠遠沒到能夠侵犯人體的地步。
曾聽人說過,天佑的祖父是第一百零六代茅山掌教,其父不願繼承衣缽,他倒對這行充滿興趣,只是由於父母的堅決反對未能拜師學藝,僅從祖父的遺作裡學得一些招式,但只限於紙上談兵,完全沒有實戰。每次執行任務,他都會帶齊裝備躍躍欲試,卻不知是沒遇到氣場夠分量的邪物,還是沒等他出手就被我們解決掉了,終歸未得一試。如果按他所講,前方邪氣重得害死人,為何不趁此機會大展拳腳?
說實話,自打小佟和小鄧跟我丟了性命之後,就變得有點小心翼翼,生怕再給弟兄們帶來什麼閃失,畢竟人的命只有一條。可心裡窩的那股氣,往往在打算退縮的時候點燃,一旦燃起又勢不可擋,儘管我看得出,大家疲憊不堪也沒有繼續走的意思,卻還是下達了不近人情的命令:“一幫警察被鬼嚇跑,開什麼國際玩笑!”說著,我把羅盤往天佑手裡一塞:“少他孃的廢話,帶路!”
讓天佑帶路,等於我信了他,這樣做至少沒有壞處。只要你有特長有本事,我這個人是不拘一格的,否則天佑這種偽道士絕對進不了警察局。
繼續前進中。地磁儀未見異常,羅盤小幅旋動,我們的心卻一個比一個跳得厲害,可誰也說不清到底怕什麼(說不怕是瞎話)。順著腳印走了二十多分鐘,來到一處幾十米高的陡崖下,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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