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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裡找出細繩纏上:“鎮屍符鎮不了多久,必須帶回去埋進我家後院的化怨池,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它就能解脫了。”
高大全亮起打火機:“一把火燒掉不得了,何必這麼麻煩。”馬亮白了他一眼:“絲羅瓶不是一般的怨屍,燒不掉的,即便能燒掉,也不過消滅了他的軀殼,怨魂仍然存在,照樣可以為害四方。”
我回想了一下怪物的樣子,實在不懂這“人形蝌蚪”跟瓶子有何關聯,於是問馬亮:“你剛才說,絲羅瓶是修煉降術失敗的產物?具體怎麼講?”
馬亮把纏好的紙包擱在地面,將剩餘的硃砂全部撒到它身上,又貼上一道符,然後才慢慢答道:“降頭術是一種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的法術。因為它是秘密修行,所以具體的修煉方法,我也不知其詳,據說是要靜坐修煉,月夜還要拜月,吸收其精華,黎明前,起身唸咒、拜神召鬼。”
“如果修煉得當,便可成為一名德高望重的降頭師。因為己成正果,他的良心永不泯滅,只會伸張正義醫病救人。但跟行腳僧和雲遊的道士不同,他通常隱居山門,繼續修身養性,除非有中了降頭術的前來求助,他才下山為人消災解難。”
“當降頭師修煉不成功時,他會將自己的頭連腸帶肚,一齊脫離腹腔,變成絲羅瓶,從此泯滅人性,專門行兇作惡。它在白天尋找喪家,跟蹤墓場地址,到了三更半夜,去偷挖墳洞,吸食死屍的腦髓,如死者是童男童女,還會取走他們的頭和腸肚,以期早日修成法力強大的邪神。所謂不成仙便成魔,這是他們最後作出的選擇。”
“修煉成功的降頭師一如常人,誰也認不出他有何奇特之處;而絲羅瓶練成邪神之後,卻有一特徵,就是他的瞳孔中,沒有對方的倒轉影像。邪神最強、也是它最為擅長的法力,就是利用未修煉成的絲羅瓶去害人。它先偵查對方的姓名,住址,然後將絲羅瓶置到對方家中,已達到殺人奪命的目的。”
“可能總是透過把頭大身小的絲羅瓶降入別人家中,以期詛咒對方的緣故,這種法術才被稱為‘降頭術’,當然,處於正義一方的降頭師也可以使用此法對付邪神。如果沒有現成的絲羅瓶可以差遣,降頭師還可以尋找合適的物件自制絲羅瓶。這種製作出來的絲羅瓶,要比自行修煉失敗的具有更大怨氣,所以,有人將降頭術與茅山術結合,創造出威力強大的陣局。”
我聽了個一知半解,高大全也是暈暈乎乎,他追問馬亮:“那為什麼又叫它‘烏心魈’呢?魈是什麼東西?”馬亮用長劍裁下揹包上的一條揹帶,將“紙包”捆紮好扛在身上,發現有點晃,於是放下重新打結,他的樣子很疲憊,嘴裡漫不經心做著回答:“魈一種山中之鬼,頭大身小,一身漆黑,‘絲羅瓶’是暹語譯音,形體跟‘魈’接近,只是沒有面板內臟暴露,所以才這麼叫。”
我忽然想起沒藏訛龐,忙提醒說:“沒藏訛龐的頭是不是還沒砍掉?”“不急。”馬亮講了那麼一長段話,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再次把“絲羅瓶”背到身上,慢慢站起身,“解決掉那些可以操縱的工具,他已是孤家寡人了,現在就去收拾他。”
按照馬亮的說法,危險已經解除。因此,我招呼侯在水簾外的天佑和蕭一笑進來。走到石碑前,我們赫然發現,底下跪著的原來只是個雕塑。也難怪,人怎麼可能生出那麼長的獠牙,何況沒藏訛龐死的時候已白髮蒼蒼,又是個文臣,如何扛起一塊數百斤的石碑?
蕭一笑蹲下身,摸著雕塑的腦袋:“也是個活人塑,但與我們之前見到的不同,它的形象比較誇張。在西夏王陵博物館,有很多與之類似的雕塑,發掘於西夏中後期的多個王陵。這說明,將沒藏訛龐塑成活人俑不僅僅為了懲罰,更重要的是具有象徵意義。因為此人過於大奸大惡,才被塑造得面目猙獰、醜陋不堪,姿態也這般屈辱下賤。”
“我估計,這座人傭最早形成於李諒祚時期,本打算用於李元昊的祭陵,後來李元昊沒有葬進來,最終被****的師兄作為十煞神,用於鎮守李的寶藏。”蕭一笑又看了看馬亮在它頸部砍出的裂縫,“而且,這座塑像雖為陶製,卻比普通陶塑結實得多,因為泥土中混有一定比例的石英砂。除此之外,這個大奸臣所遭遇的刑罰也要比一般的活人俑更為殘酷。”
馬亮一手扶著石碑,一手握著長劍指向沒藏訛龐的腦袋:“你們讓一讓。”“還是我來吧。”高大全見他站都站不穩,就接過他手裡的長劍,倆眼一瞪,手起劍落,力量夠足,落點也十分精確,只聽“咔啪”一聲,隨著刺耳的爆裂,照例冒出一串火花,雕塑的腦袋骨碌碌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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