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報仇一波(第3/4 頁)
行。
凌筱拿過煙青色的兔毛鶴羽斗篷,讓春熙繫好,她偷笑,彷彿能聽見曹溫在一派春和景明的神情下生氣地跺腳說:“愚不可及!”
春熙倒只擔憂天寒,喃喃道:“若是日光落山,小主可緊著回來。”
“唔,走吧。”凌筱側頭,對恆王妃一笑。
去御花園只是一由頭,春熙扶著凌筱和恆王妃走出東宮不久,途至御花園半路上就看到了青衫長立,面對著湖光山色,吹一曲平湖秋月的展昀歸,欣長背影倒是看上去有幾分瀟灑文雅。
王妃輕輕叫一聲:“兒子。”
展昀歸立刻回身,眉眼俱開地笑道:“額娘。”然後他又彷彿碰巧看到凌筱似的說:“凌妹妹,噢,如今已是太子側妃了,昀歸失禮。”
凌筱這一身煙青色,膚若凝脂,眼含悽傷,見他才露一絲欣喜,更是弱不勝風,嬌美無端。
展昀歸之前只把她當棋子,這時才驚覺她的美,她緩緩行禮,輕道:“妾身請世子安。”聲音似水如歌,他聽得骨頭有點發酥了,突兀後悔起他為何沒有去爭凌筱的賜婚,白白讓了個瞎子撿這個便宜!
這廂展昀歸胡思亂想,凌筱也心思恍惚了一下,這一世她還是第一次見展昀歸,不知道看到他的瞬間居然有如此深重的仇恨翻湧而來,明明他還未有作惡之事,在她眼裡竟已經面目可憎,比起王八蛋輕巧的三個字,她忽然想起自己說的,要展昀歸煙消雲散的豪言。
她竟然信了這種淺薄愚笨的人,逃亡途中毫無戒心地喝下了他給的酒才吐血身亡,腹中子也沒有保住!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凌家最後一點血脈,也斷送在他的手上!
她越看展昀歸越來氣,展昀歸絲毫不覺,他順勢攙著自己額娘,平心靜氣地同行,任外人看來只是一樁外戚妯娌間的巧遇,兩位王妃逛御花園,遇到自己兒子,長輩陪同中的賞花能有什麼苟且齟齬之事?
御花園花圃甚是寬闊,更有連綿起伏的小橋假山,湖水碧波與嬌花交相輝映,王妃在談笑間悄悄撤開,假意去賞花,並讓春熙去拿魚食,留給兩位妙齡男女一些遐思的空餘,她已經看見合宮丫鬟太監躲在不起眼處,想來風言風語馬上要刮疼展洛卿的臉了。
展昀歸發覺孃親走得夠遠,他朝面向凋零荷花池的凌筱緩緩走去,沉吟道:“筱筱,不曾想今日相見,你我竟已有天塹難越……”
“是嗎?”凌筱避開,她悄然退後,繞著荷花池打轉,始終離展昀歸一丈有餘。
“筱筱,是想和昀歸生分了嗎?”展昀歸神情落寞,又想走近。
凌筱知道再與他多言,生起風波,但她此次前來,絕不是聽任自己掉進奸人的陷阱,她忽然抬頭一笑:“怎會,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塹難越嗎?”
展昀歸突生激動之情,以為要和她互訴衷腸,來一套恍若情深,奈何緣淺的深情唱詞,他往前奔走,即將要伸手碰到她時,凌筱忽然揮袖側步一退,他一腳踩在冰雪覆蓋的一塊碎石磚上,他身材高大,更是常年練武,比凌筱重出一塊巨型烏龜殼的份量。
那磚碎紋密佈,冬天誰會來荷花池,內務府定然忽略了,是凌筱一路走來精挑細選。她這一側退,展昀歸始料未及,身體驟然失衡,都不用她補上一腳,這愚笨的好色之徒就啪一記掉入了落葉淒涼的荷花池,迸出重重水花。
寒冬臘月的湖水是足以叫人遍體生寒,荷花池半年無活水,可見其中汙濁也夠要人生瘡,展洛卿一撲進湖裡,即便他是游泳好手,也會被凍得手腳麻木,何況他根本不精於戲水,來不及大聲呼救就冷得說不出話,他極力撲騰著,努力從喉嚨裡喊出求救哭嚎。
凌筱冷眼旁觀,剛才那升起的恨,為她的家族,她的孩子,她自己,聚集在她心中的絕望和痛楚全部釋放出來,她對著激盪的水波輕聲說:“這才是真正的天塹鴻溝,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換你去天人永隔,更叫凌筱痛快呢。”
假山後面終於響起尖叫,是丫鬟發現他落水,引來恆王妃,那位剛才還姿態雍容的女人尖叫著奔跑過來,她花容失色,透露著不可置信的驚訝和仇恨,只剩一個年老色衰的軀殼瞪著凌筱,語不成句地說:“你推他了?!是你推他的?!”
凌筱一改剛才的冷情冷色,裝作被嚇得說不出來話來的樣子,對趕來的丫鬟太監們淚盈於睫地解釋道:“是,是這位公子,突然從後面衝過來,妾,妾身沒有做任何事情,妾身冤枉!”
她眼眶含淚,手按心口瑟瑟發抖的樣子惹人憐愛,驚懼害怕都異常鮮明,侍衛們也不敢責問,只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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