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世是否今生(第2/3 頁)
再當真喝下,不過須臾,手腕一抖全部傾翻在磚上,碗也隨之碎裂,她連忙避開水漬,跪下口稱妾身失儀。
第一聲有了,瞬間連成銀瓶乍破水漿迸的碎碎脆響,好好嬪妃皆歪七扭八跪成一團。
楊氏姐妹年紀最長,端得最久,摔得最遲,此時跪在地上,眼眶含淚,雖父親官職不高,但也是世家小姐,萬千委屈湧上心頭,除了太子殿下,誰還能明目張膽地一見面就欺凌她們,但娘娘賜茶也無不對,傾翻又如何是好?
雲霧散去之際,凌筱恰然回首對李氏一笑,言語間退讓道:“既然翻了……姐姐說說,軍中還有的一種摔酒碎碗之禮是否如此?想來亦是上下一心的好寓意呢。”
李氏看著楊氏姐妹手指通紅蜷縮在袖子裡,委屈巴望著自己解圍的樣子,心中也重重一嘆氣。
她若是答有,那意味著她應接了這一句上下一心,若是答無,凌筱自可嚴罰失禮,楊氏對自己必然離心,進退維谷,她今兒來是想壓凌筱一頭,凌筱讓了,卻也明明白白地問自己,讓到幾分?讓了她,是否還要讓別人?
她無奈回答:“回側妃娘娘的話,軍中自有規矩,此乃壯行酒,有去無回,但也義無反顧之意,常言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凌筱聞言抬手舉起茶杯,等了片刻,李氏無奈推了自己茶杯掉在地上,她便就勢摔碎,笑道:“姐姐好見識,那姐妹們不必無端傷心了,都起來坐吧。”
這下無人再陰陽怪氣,都老老實實地不再多話,凌筱故意略過兩位良媛,對昭訓奉儀反而笑容滿面:“宋昭訓似乎比本宮還小上一些。”
“回娘娘的話,妾身十四了。”
“春熙,贈宋昭訓朝陽琉璃流蘇花細一支,你戴上必然十分嬌嫩。”凌筱道,又轉向那個最先受不住燙的:“那霍昭訓呢?”
“妾身十月剛過的生辰,十六了。”霍昭訓低頭喃喃,聲細如蚊。凌筱坐在梨花椅上根本聽不清,但聽不清也不要緊,賞了再說:“贈紅玉鳳尾海棠耳環一對。”
今朝在庫房清點的一些沒用的賞賜每個人都胡亂送了,什麼珊瑚茉莉手鐲,玲瓏香木喜鵲步搖,瑪瑙菱花孔雀簪,反正她也不喜歡,何況剛剛燙的這幾個小孩兒屬於牽連受過,她恩威並施,並不想落下壞人的名聲。
日頭斜得有些發暗了,凌筱才心滿意足道:“天色不早,今日得見宮中姐妹,似在閨中與本家姐妹閨房私語,格外舒心。”
她舒心,其他人當然未必了,五位昭訓奉儀先行禮,散了,楊氏姐妹委屈又心驚地對視,兩手空空地行了個禮,將要離開之時,似聽聞凌筱臉皮很厚地對李氏,語氣愜意道,“姐姐,妹妹今天奉申賀敬,身無長物,除了蝴蝶香,可有好東西禮尚往來嗎?”
被這明目張膽的問話嚇得差點滑腳,楊氏姐妹趕緊溜了出去,走至屋外的庭院,才鬆了半口氣,突然看到傾雲舫掌事姑姑曹溫,一看就是那個不知道怎麼變出那銅壺的女子緩步從河堤走來,對二人行禮。
兩人俱吃了一嚇,妹妹還退後一步,姐姐楊長安忙遮掩,上前殷切道:“姑姑何事?”
“奉娘娘之命,此物贈與兩位小主。”曹溫說,拿出一對錦盒奉給良媛。
姐妹倆互相看看,謝恩行禮,讓身後丫鬟拿過錦盒,心驚肉跳地再走了幾步出到傾雲宮門外,確定無人再叫她們,才心慌意亂地討論起來:“側妃娘娘跟太子嬪娘娘爭鋒也就罷了,對我們卻像是有宿怨未消,妹妹,她進宮才幾日,你得罪過她了麼?”
“姐姐整日與我在一起,哪裡見過我與側妃娘娘見面,我還想問姐姐呢!快回宮去吧,不要招惹是非。”楊長樂癟嘴答道。
兩個人進屋後先喚宮女打了一盆冷水,輕敷自己紅腫起泡的手指,又讓人開啟了錦盒,太監回稟道:“回兩位小主,是兩支凍瘡膏。”
可她們是燙的呀……楊氏姐妹徹底迷茫了。
李氏還留在傾雲舫,她見旁人都散了,臉上依舊一團穩重,淡淡道:“娘娘名不虛傳。”
“妾身才進宮幾日,有何名聲?入宮前的那些嗎?”凌筱肚餓,吃起了點心。
“與入宮前的傳聞大相徑庭。”李氏實事求是,“只是明白殿下為何看重你。”
凌筱只想要主事之印來養鴿子,李氏卻不願鬆口,她已經有點厭煩了,挑眉問道:“怎麼?”
“你料到妾身會提行軍之事。”單刀直入。
還能說什麼,凌筱在心頭讚了一聲聰明,但面上仍嬉笑應對:“我有傳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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