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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上覺得太大,浪費,所以不舒服;二是過於豪華,我不習慣,身體上也不舒服。”
王石之所以不選擇做富豪,是因為他不需要。
《王石這個人》:登山(1)
登山運動可以讓你直麵人生,直面死亡。因為生命隨時懸於一線,所以必須要認真地對待生命,正視生命,正因為你敢於面對它了,所以你才珍惜它、珍惜生活。
——王石
2003年5月,我在四川成都採訪剛從珠穆朗瑪峰下來的王石。其時,所有的媒體、輿論都在激動而熱鬧地談論著王石等人成功登頂珠峰的訊息,無數的媒體等待著王石出現在自己的採訪機或攝像鏡頭面前。相比外界的熱鬧,坐在成都龍泉枇杷林下的王石,沉默而寡言,消瘦、疲憊卻眼神篤定。他伸出他的手,10個指尖的皮層下都是淤黑,這是喜馬拉雅山的嚴寒留下的痕跡,並且,他的形象大變——珠穆朗瑪峰讓王石減了12公斤,以至於“像奧斯維辛集中營出來的難民”,他自己這麼說。他瘦削的臉上表情冷漠,吃飯說話都很躊躇,很矜持,很有距離感。王石後來說,這是每次下山後的反應,看上去很遲鈍,思維彷彿還停留在某一個世界裡,自己感覺很靜,很安寧。
——所有的熱鬧都在外面,對於王石而言,每一次的登山,都是一次次在紅塵世界裡永遠無法獲得的心靈之旅。
生活在別處,山,在那邊。
當1997年王石在珠峰大本營見到金俊喜時,他就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會和登山緊密聯絡在一起,這是一種呼喚,一種他本人無法拒絕的呼喚。
1995年,醫生在王石的腰椎處發現血管瘤,並且腫瘤壓迫了神經,由此診斷出最壞的可能是王石會下肢癱瘓。王石震驚絕望之餘,為自己訂了一個眼前的計劃:去西藏,這是他長久以來的願望。在煩瑣的工作又纏繞了兩年之後,1997年,王石終於在萬科十幾年來第一次休了一個月的長假,他和朋友兩人取道青海格爾木,沿青藏線入藏。
這第一次入藏,改寫了王石以後的生活。
在西藏,他來到了著名的珠峰大本營,見到了金俊喜。金俊喜剛從梅里雪山上下來,那裡剛剛經歷一場空前的生離死別:因為雪崩,中日聯合登山隊的17名成員全部遇難在梅里雪山。本來金俊喜是死亡名單上的第18個,但那天正好他的左肩麻痺,於是從山上撤了下來,也許上帝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金俊喜,所以,他倖存下來;而其他人,在上帝轉過身閉上眼的時候把生命丟在了梅里雪山。作為中國登山隊隊長的金俊喜,當身邊的17個夥伴突然變成了零,他落寞地從梅里雪山來到珠峰大本營,準備再次登山,沒有人敢去揣測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王石開口問了他:“為什麼還登山?”金俊喜的表情很平淡,語氣很平靜,看不出他的內心如何翻滾:“死去的已經死去了,活著的還要面對,還要走完他們沒有走完的路。”
寫出來像豪言壯語的話,在當時珠峰大本營的情境下其實平淡無奇,卻給了王石很大的震驚,曾經是生死的經歷,絲毫沒有動搖金俊喜作為登山人的信念:一座雪山剛剛給他帶來死亡的訊息,他馬上又來到了另外一座雪山的腳下。
金俊喜對王石說:你也可以登山。
這讓王石堅定了有關登山、有關極限活動的種種念頭。又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王石站在珠峰大本營的外面,他看到英格蘭登山隊隊長在登山前正輕鬆地飛傘,表情愉快,全然沒有即將要攀登世界最高峰的凝重。王石受到了深深的刺激:登山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快樂人生。
1997年,王石正式開始登山和飛傘。
雖然王石的登山歷史已接近10年,依然還有人在不甘心地問他:“為什麼要登山?為什麼要去熱衷這麼一項高危險的運動?”這些問話的潛臺詞是:“你過的是衣食無憂的生活,你早就將‘吃苦’兩個字排除在了你的生活之外,為什麼還要自討苦吃?”甚至有人直接問他:“為什麼不選擇高爾夫呢?既鍛鍊身體又是時尚的標籤。” 王石的回答是典型的不屑一顧的王氏風格:“我就是不喜歡打高爾夫,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打高爾夫就一定安全嗎?它的時速是每小時100公里,像顆子彈一樣,我曾經有一個香港朋友滿口金牙,正好高爾夫球飛到他嘴上,很巧,飛到這兒!——滿口牙全掉了。”其實王石未必有一個滿口金牙的朋友,他只是需要用這種極端的例子來表達對這個問題的不屑和自己的態度:登山,只是我的一個愛好,只有你們把它看得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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